阿姐就是蘇木的奇跡。
但阿姐真的瘋了,她被蘇木迷了眼。
蘇木謊稱自己寒窗苦讀十八載,隻盼考取功名,為心愛的姑娘爭誥命。
他著重咬字“心愛的姑娘”時,看向了阿姐,阿姐眼神躲避沒敢看他。
他低頭看著地麵,說這下腿斷了,所有的一切全毀了,也不知道心愛的姑娘還願不願意嫁給他。
阿姐看向他,眼裏盛滿了心疼。
阿姐對蘇木特殊,恐怕是因為一直在鄉野,沒有見過這等男人,溫文爾雅、知禮懂進退。
這樣的男人隻要願意哄你欺你,哪怕你知道是虛假的泡沫,也甘願往裏跳。
隻見阿姐的眼神越來越堅定,她握上蘇木的手。
“你心愛的姑娘不嫁你,我嫁。”
蘇木笑了,眸子裏仿佛盛滿漫天星辰,“我心愛的姑娘就是你啊,珠珠。”
他們在小破屋裏,舉辦了簡陋的婚禮。
為了治好蘇木的腿,阿姐決心為他孕育血珠。
新婚之夜第二天,阿姐就開始著手準備育珠。
可我總覺得哪裏不對,我決定相信鮫人的直覺。
保險起見,我讓阿姐等我。獨自化身為鮫,為阿姐去海底摘烈炎草。
有了烈炎草,就算被蛇蠍啃噬,阿姐也不會有性命之虞,可以保她一命。
海路遙遠,為尋得烈炎草,我來回花了近兩個月。
我回來後,到處都找不到阿姐,蘇木也消失了。
我急紅了眼,趕去萬蠍洞。
萬蠍洞在蚌村的後山上,蘇木一行人正把阿姐吊起來。
蘇木的手下,將刀遞給蘇木,他拿刀的手毫不猶豫,紮進阿姐的腹中,剖開阿姐的小腹,攪動翻找,最終取出了血珠。
盡管離得遠,我還是看到了那顆珍珠比血更紅,妖冶的紅。
和阿姐受盡寒氣,沒有血色的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就是血珠啊,是阿姐用全身氣血為心上人凝結成的血珠啊,也是我阿姐的命。
蘇木把阿姐的屍身隨意丟在地上,閉上眼,留下了兩滴清淚,把血珠吞服下去。
我衝上前把阿姐的放下來,用力按住阿姐的腹部想為她止血,阿姐卻隻是死死地盯著蘇木。而蘇木上前用那條剛被阿姐治好的腿,一腳把我踢出去好遠。
明明蘇木可以擁有血珠,阿姐也不用死的,他卻還是選擇了殺了阿姐。
他嫌棄地撣了撣灰塵,“以往這個死丫頭沒少欺辱我,打死吧。”
而阿姐畢竟與蘇木有過姻緣,手下人不敢隨意處理阿姐的屍體,便問蘇木該怎麼辦。
蘇木,哦不,是大魏的二皇子蕭景泓,用腳尖踢了踢阿姐的身體,“給她縫回身體,也算是給她個體麵,一個鄉村野婦,無媒苟合,不配以皇子妃的名義下葬。”
末了,他又補了一句,“別忘了找個道士給封上七竅,省的日後變鬼找我麻煩。”
阿姐你看,就算是惡人,也是怕鬼報複的。
我大喊,“蘇木,你對得起阿姐嗎?”
蘇木連頭都沒回,抬腿就走,他的手下摁著我就要打死我,我用盡所有力氣掙脫,撲向他,我的血滴入了他的右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