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弟弟沒能回答我,又劇烈地咳嗽起來。
我看他咳得像是沒了命,也不敢再問,忙坐過去,給他撫胸順氣。
他抓著我的衣袖,好看的容顏蒼白憔悴,整個人昏沉無力,想說什麼,卻是眼睛一閉,倒在了我身上。
一直照顧她的婢女俏玉哀哀哭著:“夫人,小少爺可怎麼辦啊?”
我看著昏迷不醒的弟弟,也很慌張,第一反應是叫程雲霄去宮裏請禦醫,又想起禦醫早下了判斷。
“小公子是胎裏弱症,治不好的,夫人早些節哀吧。”
我似乎隻能依靠宿玖了。
一大早,我就煮了養生湯,親自端去了他們的房間。
房間裏都是男歡女愛後留下的氣味,比之前還要濃烈,不敢想他們是廝混了多少次。
我倏然想起了新婚時的程雲霄,那時他對我也是這般無盡索求、不知饜足,為此,我沒少被婆母罰跪祠堂。
“你要是心疼自家男人,就不要由著他胡來。”
“年紀輕輕掏空了身體,以後有的你哭!”
我把婆母的話牢記心頭,四年來,確實拘著他貪歡,難道這是如今他放縱的原因?
我還試圖自欺欺人,在我看到地上碎裂的玉簪之前。
那玉簪通體瑩綠,雕琢著繁瑣而碩大的綠色牡丹,是程雲霄送我的定情禮,也是他親手雕刻的,為此雙手落下好多傷。
我很喜歡,也很珍惜,四年來,輕易不舍得戴,就怕摔壞了。
可現在,它碎在了這裏。
宿玖美人蛇一般從酣睡的程雲霄懷裏爬出來,朝我露出挑釁的笑:“哦,不好意思,程郎拿來哄我開心的,結果嘛,我們動作太激烈了,就給摔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