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鐵門落鎖時,豬糞味猛地竄進鼻腔。
我瘋狂踹著鐵門,“換牛棚雞棚都行,求求了。”
我曾無數次夢到群豬把我的臉啃爛,說父債女償。
那些被父親割開喉嚨的慘嚎聲,接連在耳膜裏炸開。
“別吃我!”
清晨,顧予璟叫醒了囈語的我,讓我洗完澡再去給宋箋道歉。
我認命點頭。
給昭昭帶上金鎖時卻發現,她身上有被掐的青紫痕跡。
我狠狠看向宋箋,她卻先一步抓住我的手,衝著門口大喊:
“予璟哥,姐姐想要掐死我們的孩子!”
顧予璟衝進來,看向我時滿臉失望。
說要讓我去豬圈住上一周。
我嚇得渾身顫抖,脫口而出:
“這是我的孩子,我怎麼可能害她!”
或許是情緒太過激動,再加上昨天受了風寒,我直接暈倒。
再醒來,隻見顧予璟眉頭緊皺著,口中呢喃著:
“野棠,那是我們的孩......”
他猛地驚醒,額頭上的冷汗滴落,但很快收拾好情緒。
“就這麼喜歡昭昭嗎?把自己貼身的金鎖都送她了?”
顧家在生出長孫前,沒給過顧予璟什麼錢。
所以這幾年,我身上唯一稀罕的東西就是媽媽用自己嫁妝給我打得長命鎖。
我怕顧予璟有所察覺,讓我和孩子再度分離。
趕緊挽回:
“你不是說以後把昭昭給我帶嗎,我自然要當親生孩子對她。”
顧予璟好像有所顧慮,一邊給我暖手一邊輕聲解釋。
“先不急,箋箋出身好,能給孩子更好的名聲。”
“顧家隻要門當戶對生的孩子,所以先委屈你幾年......”
原來,這就是他把孩子奪走的原因。
原來,以後把孩子給我養也是謊言。
我忽然覺得好累。
“顧予璟我們分手吧,隻要你把屬於我的還給我,我立刻消失。”
“絕不當誤你娶門當戶對的顧太太。”
他猛地僵住,眼底驟然掀起風暴。
“你說過......絕不拿分手當兒戲。”
七年了,哪怕被他媽媽用水潑出顧家,我也沒說過分手。
我扯扯嘴角,卻笑不出來:
“所以不是兒戲,是真的不要你了。”
他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嗓音低得駭人:
“你憑什麼......說丟就丟!”
“就因為一個孩子?”
不是的,這不是一個孩子,而是我對你所有的愛。
我泣不成聲時,他紅著眼憤憤離開。
沒多久,樓下飄來一陣陣熟悉的中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