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趙燁安排好後麵的事,我正要去買一些離開後的生活用品,卻看見趙澈和他兄弟在打電話。
“澈哥,嫂子要的那款婚紗已經連夜趕出來了,設計師那邊又提價了三百萬。”
“無所謂,隻要苗苗喜歡,錢不是問題。”
“主要是怕冉姐知道後明天去現場鬧......她那脾氣你也知道......”
“那就讓她閉嘴,我和苗苗的婚禮不允許任何意外發生。”
盡管已經知道了趙澈明天要娶薑苗苗,我也已經下定決心離開。
聽到真相從趙澈嘴裏親口說出,我的心還是像針紮一樣,全是窟窿。
或許是一連串的打擊讓後我已經大腦宕機,這才想起還有行李沒拿。
回到門口,我的衣物鞋子、生活用品,竟然被一股腦丟在門口。
可笑的是,所有的東西加起來也零星可點。
畢竟這麼多年,經常在公司連軸轉,家也不過是個睡覺的地方。
但我突然想起來,母親留給我的翡翠鐲子,該不會也被扔了?
那是母親離世前唯一給我的遺物。
我跪在地上發了瘋似的在行李中找,翻了好幾遍卻不見蹤影。
薑苗苗推開門,“呦,還在這裏賴著不走呢?難怪阿澈說你是怎麼也攆不走的一條狗。”
“剛才的視頻看了吧,阿澈最愛的人還是我。”
我站起來,狠狠地握住她的手腕,“那個鐲子呢?我媽留給我的玉鐲,你放在哪裏了?”
薑苗苗吃痛抽出手,“你有病啊!什麼玉鐲,我隻看見一個塑料的!”
“是這個嗎?”說罷,她身後的那隻手舉了起來,正是我的鐲子。
“給我!”
她卻高高的舉起手,“果然是爛人隻配地攤貨,上不了台麵的東西。”
“這玩意兒誰稀罕,估計拚夕夕一百塊能買幾十個吧!讓我看看有什麼特別。”
我伸手要搶,她卻從高處將玉鐲直接丟下。
一聲脆響,墨綠的鐲子頓時四分五裂。
我跪在地上,撿起一片又一片,卻怎麼也拚不完整......
擦幹眼淚,堆積已久的憤怒讓我再也不想忍耐,啪啪直接給了薑苗苗兩巴掌。
她猝不及防的捂住臉,隨即嘴角卻閃現一絲笑意,將自己的頭發抓亂,肩帶拽下,啪啪啪又扇了自己三巴掌。
驚愕間,我突然被人一腳踹在後腰,撲通一聲摔倒在地,仿佛五臟六腑都被攪在了一起。
“宋冉,你這個心狠手辣的女人!難怪公司裏人人叫你母老虎,你!你怎麼能如此狠毒!”
趙澈三步並作兩步扶起薑苗苗,“苗苗,你沒事吧?”
看著眼前這個相濡以沫十年的男人,我突然有種強烈的不真實感。
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趙澈?
我忍著劇痛,看向這個我付出了整個青春的男人。
“宋冉,我從來沒見過你這麼歹毒的女人。”
“在公司裏作威作福就罷了,對苗苗這麼柔弱的女孩也這麼囂張跋扈。”
“我要是晚來一步,你是不是會打死她?”
薑苗苗在趙澈懷中泣不成聲,“對不起澈哥,我又給你添麻煩了......”
趙澈心疼的給她擦著眼淚,“是我讓你受委屈了,怪我沒有保護好你。”
剛剛趙澈那一腳的餘力著實不輕,我卻已經感覺不到痛了。
身體麻木,心裏更是木然。
“趙澈,你真的要和她結婚了?”
趙澈臉上閃過一絲疑慮,似乎在想我是怎麼知道的,嘴角微張,欲言又止。
“阿澈,都怪我......是小冉姐剛剛逼問我,說我再不告訴她實情就要打死我......”
趙澈輕輕拍了下薑苗苗,“一點小事,沒事的。”
盡管心裏已經知道答案,可聽到答案的這一瞬間,我對趙澈殘存的最後一絲幻想也消失殆盡。
我笑了起來,越笑越大聲,也笑的心裏越來越苦澀。
麵對我的笑,趙澈眼中隻是僅僅的劃過了一絲慌張。
可很快他便冷冷地說道,“對,明天我和苗苗結婚,你可以去,但不準鬧事。”
細數這麼多年,婚禮隻需要一天,他卻拖了一年又一年。
隻因為他想要結婚的人不是我。
或許我應該再對他感恩戴德,感謝他如此慷慨,還允許我出現在他的婚禮上。
我轉身進了屋,“滾!別讓我再看見你們。”
這所房子我也出資一半,憑什麼便宜這對狗男女?
看著我一瘸一拐拖著腿,薑苗苗狡黠一笑。
“阿澈,我剛剛回國,也沒有什麼朋友,不如明天讓小冉姐給我做伴娘吧,也不知道小冉姐會不會介意......”
心愛的女孩開口,趙澈自然百分百照辦。
隻聽他說了一聲好後,便一把拉住了我,麵對我與他的四目相對,也麵對我紅透了的雙眸,趙澈聲音清冷:“剛才沒有聽到苗苗的話嗎?”
“所以?你真的要我做你們的伴娘?”
這一刻,我的聲線顫抖不住,眼淚也從臉龐上一顆顆的滑落,這瞬間,我想有一個人出來救救自己,也可以大聲的告訴趙澈,這些年我為他付出了多少。
而他,憑什麼這樣對我。
可惜沒有......
隻聽趙澈那如同在裏麵夾雜了千萬把刀子的聲音繼續道。
“是!我要你做伴娘,我還要你親自送上祝福!”
“宋冉!我警告你!明天最好別出岔子,不然你我的合作我就隻能到此為止了!”
刹那間,我的心被刺的千瘡百孔,也讓我情緒再也無法抑製。
我一把甩開趙澈的手,嘶啞著嗓音大聲喊道:“滾啊!趙澈!你給我滾啊!帶著這個賤人給我滾呐!”
“還有!我告訴你,我不會答應的!我不僅不會答應!我還會在那天離開!我要你永遠,永遠也找不到我!畢竟!......”
當驚愕,懷疑,害怕等情緒一瞬間湧上趙澈的臉上時,我搖頭說道:“畢竟十年了!就算我養條狗也會對我搖尾巴,可你呢!你連畜生都不如。”
我將兩人關在門外,忍痛挪著小步回到房子裏。
天色漸暗,很快兩條信息聲同時響起。
一條是趙燁。
而另一條,是趙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