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了趙澈十年,助他從一個被趕出家門的私生子,成了趙家繼承人的第一人選。
滿心歡喜等著他求婚時,他卻瞞著我在給白月光薑苗苗準備隆重的婚禮。
連他那些狐朋狗友都看不下去,“冉姐陪你這麼多年,功勞苦勞兄弟們都看在眼裏,好歹得給她個名分吧?”
趙澈吐了口煙圈,“宋冉?她那樣的女人性子太烈,不適合娶回家,也就在商場上殺伐果斷是把好刀,老婆還是要溫柔嫻靜的好。”
“再說了,她的家世怎麼能和苗苗相比?”
“可是冉姐現在也不可小覷,要被她發現了解除合約怎麼辦?”
秦徹冷冷一笑,重重的把煙頭摁滅,“繼承人的位置已經十拿九穩了,就憑她宋冉能掀起什麼風浪?再說了,她有多愛我你們不清楚?哄好她不就是兩句話的事。”
我緩緩放下了準備叩門的手,收起了最新季度的財務報表,直接給他大哥趙燁發微信。
“趙氏繼承人的位置和他的命,你有興趣嗎?”
01
正在訂飛往瑞典的機票時,趙澈皺著眉頭大踏步走進我的辦公室,敲了敲辦公桌。
“苗苗還有兩小時下飛機,你安排人去接一下,我這邊脫不開身。”
“對了,這段時間你先搬出去,把主臥騰出來,再訂999朵香檳色玫瑰。”
我定定地看著他那雙好看的眉眼,第一次沒有像往常一樣,不迭的答應。
隻是低頭整理桌上的材料。
手機屏幕適時亮起,顯示機票預定成功。
趙澈瞥了一眼,眉頭緊蹙,“現在趙燁手裏已經沒實權了,繼承人的位置就差臨門一腳,你現在最主要的任務是把高層那幾個老狐狸盯緊,別讓趙燁逮著機會。”
趙澈總是這幅命令的口吻安排我。
為了照顧他男人的自尊心,在公司裏我事事以他為先,聽他的吩咐,現在隻覺得可笑。
見我無動於衷,趙澈雙手握拳撐在桌上,青筋暴起。
“宋冉,我是不是給你臉了?我跟你說話,你沒有聽見嗎?就算你那破公司出了點技術,這也不是你恃寵而驕的理由!”
我將打印好的解約書和最近的幾份合同擺在他麵前。
淡淡到,“趙總,簽字吧。”
“這又是什麼?”他簇起眉,不耐煩的接過。
“你自己看吧。”
消息通知聲適時響起,他隨意的將合同撇在桌上,修長的手指翻飛,回複著信息。
似乎覺著文字表達不了自己的迫切,大拇指按住屏幕,“嗯,我安排人了,晚上見。”
他盡量克製著語氣中的欣喜,但嘴角的笑意卻是怎麼都藏不住。
舒展的眉頭襯的他整個人意氣風發。
過了好一會,似乎才想起眼前的我。
不耐煩的拿過簽字筆,看也不看三兩下簽完了字。
興許是對方的消息讓他興致好了不少。
“小冉,可能我們最近都太累了。”
趙澈語氣緩和下來,“你不用總是在我這裏找存在感,等一切都穩定下來,我會兌現給你的承諾的。”
我沒有理他,直接低頭忙工作。
畢竟,這種不要錢的承諾,我已經等了一年又一年。
我也終於知道,不是他忙,而是這個新娘注定不屬於我。
安排好解約後續工作回到家,薑苗苗一襲紅裙出現在門口。
“阿澈說你一個人孤苦伶仃怪可憐的,才收留你你這麼多年。”
“不過也辛苦姐姐這麼多年照顧阿澈啦,畢竟保姆也做不到這麼好使喚呢。”
“但女主人的位置姐姐還是不要癡心妄想的好,畢竟明天他就要娶我了。”
我咬著牙握緊拳頭,忍住了扇她的衝動,扭頭要走。
薑苗苗卻緊走幾步攔住我,拿出手機懟在我臉上。
“這是阿澈為了記錄我們的愛情,專門開的情侶賬號,姐姐估計還沒見過阿澈有這一麵吧。”
“勸姐姐你就別想著攀趙家這棵高枝了,早點死心找個普通人嫁了吧!”
說罷,把手機塞進我手裏,重重的關上了門。
涼風吹起,我一條條的劃動著上麵的消息。
25年4月29日,我連續熬夜三個通宵時,他在拍賣會上給薑苗苗拍下200萬的耳墜。
24年10月18日,我在談合同的路上被對家安排的大卡車撞斷了腿,他在迪拜和薑苗苗紙醉金迷,“沒有什麼比我們苗苗開心更重要。”
22年6月8日,被他大哥做局拘留15天,出來後我半個月就找人把趙燁公司股票做空,他在法國陪著薑苗苗看畫展,“所有的藝術品都不及苗苗的萬分之一。”
視頻裏每一個畫麵都讓我如墜冰窟,心裏憋悶的喘不上氣來。
和趙澈這十年,我也曾央求過他,拍些照片記錄我們的日常。
他卻冷笑著撇撇嘴,“宋冉你怎麼這麼幼稚?好好談幾個大單比什麼都強。”
我和他唯一的合照,恐怕還是公司上市時幾百人的大合照。
原來,他不是不喜歡拍照片,是不喜歡和我拍。
他不是不想公開,隻是不想公開我。
愣神間,我的手機彈出一條消息,兩個字,“談談。”
思襯片刻,我還是忍不住想要確認某些事。
“22年6月8日,是你做的局?”
對麵秒回,“把你弄進去對我有什麼好?”
“看來戀愛中的女人確實智商為零,那趙澈那狗東西說什麼你信什麼。”
“所以就因為這你差點讓老子背上上億負債?!”
我長長的歎了口氣。
是啊,我真是被趙澈當槍使了好多年,他說什麼,我信什麼。
為他樹敵無數,為他鋌而走險,到頭來不過是個活生生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