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總,許醫生受了非常嚴重的傷,再動手術她的腿會保不住。如果您還把她當女兒,就請放她一馬。”
爸爸冷漠的看著護士,“殘了就殘了,能有圓圓開心重要?”
這是一個父親能說出來的話嗎?
我心如刀割,躺在病床上無聲的流淚。
我就像住在陰溝裏的老鼠,偷窺著許圓圓幸福的生活。
許圓圓提著購物袋來到醫院,不高興道:“爸爸,朋友說我敗家,又買了這麼多包包。”
“我掙的錢就是給你花的,你花錢我高興還來不及。”他又給許圓圓轉了五百五。
然後看見在重症監護室的我,冷冷開口,“她配住這麼好的病房嗎?趕緊推進手術室讓圓圓給她做手術。”
護士震驚不已,“許總!許醫生現在的情況很嚴重,要是再動手術後果不堪設想。”
很少有人敢反駁爸爸,爸爸看向護士的眼神很不悅:“還需要我再說一遍嗎?不想被開除就滾開。”
護士愕然的站在原地,動了動唇,最終什麼話也沒說。
病房的門被踹開,爸爸走進來。
我死死盯著他:“你把醫院給許圓圓了?”
爸爸的眼神極為冷漠,“你有什麼資格問這句話?”
“憑什麼!”我突然激動起來,病床嘎吱作響。“那是媽媽留給我的,你憑什麼給她!”
許圓圓害怕的躲在爸爸身邊,“爸爸,姐姐好可怕。”
爸爸漠然的看著我發瘋,“還是不長記性,推進手術室。”
許圓圓的手段我見識過,隻要再進手術室,我人就廢了。
我拔下手背上的針抵在喉嚨上,手腕沒力,傷口滲出了絲絲鮮血。
“讓我離開!不然我死在這裏。”
爸爸眉頭緊皺,不知道在想什麼。
哥哥跑過來,輕聲對我說:“小願,別鬧了,把針給我。”
我像一隻受驚的小獸,紅著眼嗬退他:“滾啊!”
我以如此慘烈的態度為自己換來了一線生機。
護士把我扶上輪椅,我小聲道謝。
我艱難的推自己出去,聯係了許多家醫院都被拒之門外,我看見了爸爸和哥哥臉上幸災樂禍的笑容。
他們在笑我的不自量力。
我咬著牙,每動一步,傷口的疼痛都會讓我頭皮發麻。
可我不管不顧,隻想離開這裏。
爸爸擋在我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我,“你別以為做了第二次手術手就能好,我告訴你,你的手已經徹徹底底廢了!你以後要是不欺負圓圓,許家不會虧待你。”
我腦子裏嗡了一聲,呼吸急促,抓緊輪椅才讓自己冷靜下來。
我惡狠狠的瞪著他,嘴唇描繪出幾個字:你不得好死。
手臂上的紗布已經被血染紅了,我麻木的推著輪椅,並且越來越快。
外麵大雪紛飛,哥哥追出來,給我裹上毯子。
“小願,你回去跟爸爸認個錯,爸爸不會怪你的。你傷的這麼重,能去哪啊?”
他皺著眉,好像是真的很擔心一般。
我抬頭看他,臉上滿是淚痕:“留下來等死嗎?”
他嘖了一聲,不耐道:“我實話跟你說吧,外麵的醫院都不會接收你。”
“我親自吩咐的,除了這裏,你哪裏都不能去。”
他們把我逼上了絕路。
我嘴角掛著嘲諷的笑,認認真真的問他:“哥哥,留在這裏,我真的能從你們手中活下來嗎?”
他一頓,“你什麼意思?”
我搖頭,扯了扯嘴角,“那群人抓到了嗎?”
他的眼神有些閃躲,“已經去抓了,相信很快就能抓到。”
“哥哥,爸爸恨我,我以為在這個家裏,你會是我唯一的依靠。”
事實證明,我想多了。
我無聲的流下淚,哥哥慌張的為我擦眼淚,我厭惡的躲開。
“別碰我,我嫌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