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回去的馬車上,一路上都在閉目養神的沈處槐忽然伸出手將我扯進懷中。
隨後鋪天蓋地的吻便落了下來。
我嚇壞了,沒想到他居然膽大至此。
吻了不知多久他終於戀戀不舍的放開我:
“如霜,你真傻。”
是啊,是傻。
傻到愛上了一個根本不值得托付的負心漢。
傻到這麼多年沒有看清枕邊人的真麵目。
粗糲的手指撫摸上我的臉頰,他長歎一聲剛準備鬆開我。
我忽然反手扯住他的袖子。
在他震驚的目光中,我主動吻住了他的嘴唇。
楚易恒,曾經我真的滿心滿意都是你。
可是,你卻用實際行動告訴我你配不上我的這份愛。
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了。
是你,先愧對於我的。
第二天的宴席上,我整個人幾乎都掛在了沈處槐的身上。
他也不惱,隻是笑著揉捏我的頭。
楚易恒越看越煩躁,走到我們兩人身邊冷聲說:
“就算你們夫妻關係好,在外麵還是注意一下吧。”
“更何況如霜身子不好,你這般挑逗她,萬一你忍不住跟她發生點什麼,那她傷口崩開怎麼辦?”
我靠在沈處槐身上,笑著開口:
“怎麼會蹦開,昨日在馬上車上我們兩個動作幅度如此大,也沒有出事。”
話音落下,楚易恒的臉色肉眼可見的難看了下來。
他不可置信的看向我們兩人,身子不受控製的顫抖起來。
聲音似乎是從喉嚨裏擠出來的:
“什麼?你們昨日...同房了?”
“她是我的夫人,我們有夫妻之實有什麼不合適的嗎?”
這次是沈處槐笑眯眯的回答。
說話間還不忘記故意扯著衣領漏出自己身上纏綿的痕跡。
“沈處槐!你這個畜生!你明知道如霜她是!”
“是什麼?”
我故作疑惑的看向他。
果然,他硬生生將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他怎麼說?
說他才是我的夫君,而阮文根本不是他的夫人,而是介入我們感情的情人?
還是說他沒有玩夠,所以把我這個燙手的山芋一腳踢開?
“對啊,是什麼呢。”
沈處槐似笑非笑,眼底一片冰霜。
楚易恒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整張臉憋得通紅。
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夫人跟別的男人舉止親密,可他卻不能阻攔。
這對天下哪個男人來說都是極致的侮辱吧。
他猛然想到什麼,眼神一轉:
“處槐,之前你不是跟我說過你一直不滿意嫂夫人嗎?怎麼現在感情如此好了?”
他這是在挑撥我們兩人之間的感情。
可他沒想到,沈處槐不僅不生氣,反而目光溫柔地看向我:
“得妻如此夫複何求?有這樣的夫人,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會不滿?”
事到如今,楚易恒就是再傻也看明白了。
沈處槐從一開始就居心不良,說不定早就盯上了我。
剛好趁這個機會光明正大地跟我在一起。
“你這樣,算什麼兄弟!”
他咬牙切齒的說出這句話。
可楚易恒卻一臉無辜:
“我疼愛自己的夫人,和你有什麼關係?”
楚易恒再也壓製不住內心洶湧的情緒,猛地衝上前扯住他的領子嘶吼:
“我告訴你,我不會讓你得逞的!她是我的!誰也搶不走!”
“易恒!”
劍拔弩張的氣氛中,阮文忽然出現。
瞪大了眼睛看向他。
楚易恒這才收回手,卻依舊不甘的看向我。
我聳聳肩,這不是你自己選擇的嗎?
怎麼,現在後悔了?
回去的馬車上,阮文非得鬧著跟我坐在一起。
我不想再惹事端,就答應了下來。
可馬車剛剛啟程,她忽然將腰間的玉佩解下來:
“你看,這鴛鴦玉佩品相如何?”
我沒有伸手去接,萬一摔了打了她再找我麻煩怎麼辦:
“上品。”
她瞬間得意起來:
“這塊玉佩價值連城,可當年我看中後易恒轉手就送給了我,真是對我用心之至。”
我點頭微笑:
“你的夫君對你好那是應該的。”
她忽然收斂的笑容,扯住我的手腕:
“你難道就沒有發現,你腰間的那位玉佩跟這個是一對嗎。”
我瞬間明白,她這是要跟我攤牌了。
我不動聲色的抽回手:
“是嗎?或許隻是巧合罷了。”
看我油鹽不進,她明顯坐不住了:
“蘇如霜,我實話告訴你,你的夫君根本就不是沈處槐,而是楚易恒!”
“楚易恒早就跟我暗通曲款,這次你失憶剛好找準機會把你這個拖油瓶扔掉,沈處槐也知道真相,隻有你被傻傻的蒙在鼓裏!你在我們眼裏就是一出笑話!”
因為情緒激動,她的胸脯劇烈的起伏著。
我好心伸出手想幫她順順氣。
她卻一臉不耐煩的甩開我的手:
“不用你假惺惺地關心我!”
我自然不會熱臉貼冷屁股,靠在馬車壁內:
“所以你跟我說這些是什麼意思?既然楚易恒不再中意我,而我又與沈處槐郎情妾意,這不是最好的結局嗎?”
這根本就不是阮文想要的反應,她想看我崩潰大哭像個瘋子一樣大罵:
“你的丈夫欺騙你,拋棄你,難道你一點都不恨?”
我忍不住捂嘴輕笑:
“這樣的男人也配讓我傷心?更何況,我早就知道真相。”
“什麼!”
這話對於她簡直是重重一擊。
她一直以來以為將我玩弄於股掌之中,卻不知真正掌控全局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