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喬星苒打來電話。
“陸淮川,你怎麼敢耍這種陰招!”
她的尖叫刺破聽筒,背景音裏隱約傳來救護車的鳴笛聲。
“江序被王董罵成軟飯男,還逼他去急診室洗胃。”
“所有合作方集體封殺他,你怎麼能用這種方法毀人前程?”
“陸淮川,你耍耍公子哥脾氣可以,但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你真讓我惡心!"
我淡淡笑了聲,“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他自己出賣身體勾搭有夫之婦,還不允許別人抵製了?”
“你......無恥!是不是喬家破產,你才肯罷休?”
“那要看你表現,目前......”
我話還沒說完,電話就被掛斷。
我冷笑一聲,將手機放在桌上。
江序那些上不得台麵的把戲,全公司誰不清楚?
喬星苒帶著他才到談判地點,群消息就炸了鍋。
視頻裏,他被合作商當眾戳穿冒領功勞,縮著肩膀裝可憐的模樣,不出十分鐘就變成了全公司奚落的表情包。
職場叢林法則,向來殘酷。
更何況他竟敢動別人的蛋糕,企圖靠喬家的庇護挑戰陸氏權威,真是天真到引人發笑。
秘書告訴我,江序離職的消息時,我正對著季度財報批注。
這種靠諂媚上位的跳梁小醜,沒資格浪費我的時間。
我起身回家,兒子昨天就打電話,問我是不是不愛他了。
想到他聰明又調皮的模樣,我的心情總算好了起來。
到家後,喬星苒並不在。
我陪兒子吃完飯,玩了會,走進浴室。
洗完澡剛走出來,就看到喬星苒黑沉著臉,坐在沙發上。
見我出來,她噌的一下站起來,怒聲質問,“你封殺他的人脈,毀掉他的名聲,現在連工作都不放過?”
“你知不知道,江序媽媽正躺在ICU等錢救命,你動動手指,就害死了一條人命!”
“陸淮川,無理取鬧也要有個限度!”
我一把將她拉回臥室,“喬星苒,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為了別的男人,你連自己兒子在睡覺都忘了?在客廳大呼小叫嚇到他怎麼辦?”
“至於你的小情人,他自己惹一身騷,跟我有什麼關係?”
盯著她漲紅的臉,我繼續冷聲質問:
“為了江序,你跟我吵了多少次?在公司做了多少糊塗事?他就那麼讓你奮不顧身?”
“閉嘴!心臟的人,才會看什麼都臟!”
喬星苒憤怒反駁。
看著她失控的模樣,我的心逐漸沉入穀底。
如果他們真沒事,她又怎會如此激動?
“躺他懷裏,讓他占我辦公室,這就是你說的不臟?”
“你有潔癖,我就沒有了?”
“那麼多的鶯鶯燕燕,我是怎麼給你安全感的?現在全當我是傻子?”
她梗著脖子看著我,“我隻是頭不舒服讓他幫忙按摩一下,你用得著這麼上綱上線?”
我的耐心徹底耗完,伸手捏著她下巴迫使她抬頭,居高臨下看著她:
“喬星苒,全京圈想爬我床的女人能排到三環外,你要是還拎不清,兒子很快就會有新媽媽。”
她唇色瞬間褪成白紙,死死盯著我,沉默幾秒後,扭頭去洗澡。
我轉著無名指上的婚戒坐在沙發上,心裏空蕩蕩的。
往常我們不論有多大分歧,睡前都能默契翻篇。
可這次不同,七年來,我們頭回為男女私情撕破臉。
我想,這道坎,怕是沒那麼容易跨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