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老實實讓他送了一個星期,又開始央求我爸給我換司機。
從那以後,阿誠和許崇州輪流接送我。
阿誠每次來,都能聽見學校門口有人在討論許崇州。
說他勇猛非常,天神下凡一錘二。
阿誠目光驚恐,回去就把這個消息抖了個幹淨。
漸漸的,黑幫裏的兄弟看許崇州的眼神都開始不對勁了,紛紛捂著屁股避開他走。
這件事最終傳到了老爸耳朵裏。
他把許崇州叫進房間談話,我趴在門縫偷偷往裏看。
我爸緩緩歎氣:「阿崇,你覺得這事是誰幹的?」
許崇州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肯定不能是大小姐幹的。」
我爸冷哼一聲,重重敲了下拐杖:「她這次做得太過了,你放心,我一定狠狠罰她。」
這點小手段,哪裏逃得過我爸的眼睛。
但我爸年過半百,膝下隻有我一女,當做掌上明珠疼愛。
隻要我撒撒嬌,服個軟,這事就算過去了。
我千算萬算,沒算到一見麵我爸就先抽我十下手板心。
我小心翼翼吹著紅腫充血的手心,眼淚大顆大顆往下砸。
「爸爸,我就說你偏心許崇州。你現在為了個外人都要動手打自己親骨肉了,將來怕是弄死我都不會眨一下眼睛!」
我爸氣得吹胡子瞪眼睛:「何羨怡,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我長這麼大,第一見我爸發火,甚至連名帶姓地叫我。
當即被嚇一大跳,眼淚掛在濕漉漉的睫毛上。
我爸瞧見我這副模樣,語氣立刻軟了大半:「囡囡,你告訴爸爸,為什麼總要和阿崇作對?」
他這話更似火上澆油。
自從許崇州手中開始有了實權,幫派裏的人爭先恐後地對他噓寒問暖,哪裏還記得我這個大小姐?
我猛地站起,多年不滿傾瀉而出。
「爸爸,你為什麼要把家裏的生意交給許崇州打理。他隻是你撿回來,可我才是你的親女兒!
「他許崇州能做的事,我一樣能做!我才是何家的親骨肉,名正言順的繼承人!」
我爸手指打顫:「你一個女娃娃,好好念書考個名牌大學才是正道!
咱們家幹的是刀尖舔血的行當,你看阿崇身邊小弟圍繞好風光,指不定哪天就身首異處!」
他苦口婆心:「爸爸是偏心,但爸爸的心全然偏向你。
「囡囡,我是苦過來的,哪裏忍心看你過這種日子?
「你清清白白做人,將來是否留學早做打算,爸爸隻想讓你安安穩穩過一輩子。」
我總算破涕為笑:「你說真的嗎,你疼我勝過疼他?」
我爸恨鐵不成鋼地戳我腦門:「你這次做得太過,不罰你是肯定不行的。」
他仔細思索:「就罰你接下來一個星期都不許出門,好好在家裏思過,你有意見沒有?」
不用去學校,也沒被扣零用錢。
好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