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從窗簾滲入。
我雙腿打顫,艱難地爬下床。
床上的祈晏還在酣睡。
我低頭,看到小腿肚上已經幹涸的血跡。
暗紅的痕跡宛如利刃般將我的心窩刺穿。
偽裝出來的堅強,在此刻土崩瓦解。
昨夜的種種猶在眼前。
馮若芸下藥算計,讓祈晏十分惱怒。
他似乎把我當成馮若芸,將怒氣全發泄在我的身上。
他絲毫不憐香惜玉,盡管我咬牙切齒,也沒忍住發出痛苦的悲鳴。
明明罪魁禍首是馮若芸,而我卻要承受一切。
我攥緊拳心。
這些傷害,與我媽媽的命比起來,都不算什麼。
我使勁眨眼,強迫自己把淚水咽回去。
我拾起散落一地的衣服,費了好大勁才穿回身上。
我顫顫巍巍,剛走出臥室,躺在外頭沙發上的馮若芸就醒了。
她剜了我一眼,怨毒又嫉妒,隻說了一個字:
“滾!”
我深呼吸,艱難地邁開腿走出門外。
我跌跌撞撞地走出小區,打了一輛車,回到馮家的大宅子。
回房間後,我迫不及待地去浴室衝洗,脫下衣服後,我才發現自己手上上多了隻玉鐲。
我恍惚想起,這是昨晚,祈晏要了我第一次後,給我戴上的。
他好像還說,這是什麼祈家兒媳婦的傳家寶?
這東西要是被馮若芸發現就麻煩了。
我使勁拔著那鐲子,可能是我太著急。
鐲子卡在我的手腕上,竟擼不動。
我急出一頭汗,心想還是算了,
穿長袖衣服遮住,等過陣子弄下來,再悄悄還給馮若芸。
馮若芸得償所願。
祈晏並未發現新婚之夜與他共度春宵的另有其人。
本以為她從此能與祈晏相親相愛。
想不到,祈晏在新婚第二天,就接到緊急通知,要去海外公司視察情況。
陪同他出差的人裏,有他的小青梅蘇靜。
馮若芸回到馮家,忍不住跟她媽葉曉曼吐槽。
“祈晏的爸爸當初想讓祈晏娶蘇靜的,幸虧我下手快,現在那小狐狸精居然跟著祈晏出差,一去就是幾個月,要是她趁機勾引祈晏怎麼辦?”
我沒打算偷聽,我隻是到廚房燉湯,送去療養院給我媽。
隻聽葉曉曼道:
“祈家非要你生出孩子才領證,就是防著你分走他家的財產,萬一被蘇靜搶先就麻煩了!”
馮若芸焦急道:
“醫生說我現在的身體就算懷上了,也容易流產!婚禮那晚正是危險期,我才不得不讓馮若瑤那小賤人替我的!”
葉曉曼沒忍住罵她:
“還不是你不長腦子!被那臭男人搞大了肚子,都打了三胎次。祈家老爺子很重視子嗣,等祈晏的弟弟留學回來找女人生了孩子,你跟祈晏還有位置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