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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後死了,死得很猙獰。
猙獰地就像是鬼上身了般。
舉國同殤,宮裏掛滿了白綾。
南宮景還真是愛她,愛她愛到不顧及自己的帝王聲譽。
即使王後那些令人發指的罪行早已被世人所知,他也要保她,頂著千萬人的反對憤慨,依舊要給她舉行國殤。
南宮景守在棺木前,流了好幾滴眼淚。
我剛要進門,正巧看見他紅著眼踹了王後的貼身宮女。
那宮女被踹得隻剩了半條命。
我站在門口,斂著眼,望著這一幕。
那宮女也不知怎麼注意到了我,忽然就朝我爬了過來,求我救她一命。
她還真是聰明,知道在人前,南宮景最給我麵子,畢竟我是神之使者。
隻是,她想的太多了,我怎麼可能救她?王後的心腹,死在她手上的人,數不勝數。
看著她狼狽不堪地倒在地上,我慢慢地蹲了下來,朝她露出了一抹笑。
「瑜姐姐,我已經不是神使了,君上不可能聽我的,你就自求多福吧。」
「不!你救救我!神使!你救救我!陛下,娘娘真的不是我害死得!真的不是我害死得!」
瑜兒被拖了下去,杖斃。
棺材前,是氣壓低到要吃人的南宮景。
他跪在地上,瞧著真是傷心欲絕。
畢竟這是他的白月光,是他力排眾議都要扶上王後之位的沈卿卿。
「君上想必很難過吧?」
我說著風涼話,站在棺木前,卻是連個眼神都沒有給南宮景。
「你來了。」
他的聲音聽上去很脆弱,一點都不似從前那般威嚴深不可測。
「我來了,請君上賜死。」
「你就這麼急?要現在就離開孤?」
「是。」
「好,那孤就成全你。」
他今日如此好說話,到是出乎我的意料。
「那就多謝君上。」
「阿氤。」
我正要走,忽然被叫住了。
「阿氤啊,日後你就不叫花氤了,就叫雲氤吧,魯國公之女,孤得新王後。」
「......」
我不可思議地轉過身,瞪大了眼看著麵前的男人。
他這是,瘋了吧?
「君上,你是不是吃錯藥了?」
「孤很清醒,後宮不可一日無主,你就留下來,代替王後之位。」
代替王後之位?我真懷疑這是摯愛沈卿卿的南宮景能說出來的話?
他不是在沈卿卿麵前許過承諾,這輩子隻會有她這一個王後?
「君上說笑了,王後之位可以是任何人,但我,不稀罕。」
我恨不得早日離開這吃人的皇宮,橫豎大仇已經得報。
也不知是不是我拒絕地太果斷了,南宮景竟一時間沒了聲響。
我站在那裏等他開口等了一刻鐘,實在是等不住了。
「君上沒什麼事,我就先下去了,此一別,後會無期。」
一想到馬上要脫離這該死的變態,我就興奮地不行,連帶著語氣都輕快了起來。
邁著步子正打算離開,卻在轉身一刹那,聽到那好似死了般的南宮景開了口。
「是你殺了孤的王後,阿氤不該,賠孤一個王後?」
我的腦袋轟地一聲炸開,原來他都知道了!
「君上既然都知道,倒不如殺了我,替王後報仇。」
南宮景聽到這話,忽然站了起來,一步一步逼近了我。
他忽得拔出了匕首,一把扯開了我的衣服,拿著那匕首,生生在我肩上刻下了一朵牡丹!
鮮血淋漓,我想要掙紮卻絲毫動彈不得!
「這樣就更像了!孤得王後,必須要有這朵牡丹刺青。」
他眼底的笑陰森恐怖,我隻覺得心臟驟停。
救命!這該死得變態!該不會傳聞都是真的吧!沈卿卿那朵牡丹也是他親手刻上去的?
我疼得唇角發白,那南宮景卻愈發興奮。
他的眼神瞧上去和昨夜一模一樣,定又想做那事了。
我往門上又貼緊了些,但死活拉不開和他的距離。
「君上,王後娘娘屍骨未寒。」
他自然聽懂了我的意思。
南宮景最終還是放開了我。
「孤要為先王後守靈七日,七日後,再行新王後冊封大典,阿氤可會怪我?」
怪你個頭啊!我按著肩上的刺青,低聲咒罵了一句,頭也不回的退下了。
這死變態,若不是因為他於我有救命之恩,我定把他也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