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第七年,我被老公折磨致死,因執念太深得以返回人間5天,但語言不通,說不了話。
第一件事,就是拿出離婚協議遞給沈星淵,與他斷個幹淨。
他冷眼笑了笑,轉而將協議書撕了個粉碎:“不就是讓你在冰山上單獨睡了一晚,至於用離婚來作?”
“你惡毒地將雯雯關進冰窖,這是應得的懲罰!”
我下意識想說出在閻王殿的見聞,薑雯是算好了時間,自己故意鑽進冰窖陷害我,沈星淵卻把我趕出帳篷,讓我在零下十幾度的冰山上活活凍死!
可我說不出話,焦急地支支吾吾比劃。
沈星淵愈加不耐煩:“行了,等雯雯新歌發行,你欠她的就還完了,我會治好你的啞病。”
我突然默下來。
想起死之前,我的嗓子就已經被沈星淵毒啞,為了給薑雯的星途鋪路。
他好像,比閻王殿的惡鬼還要可怕。
......
沈星淵去陽台打電話,相識的老板一個個交代,讓他們賣人情幫薑雯宣傳一下新歌。
而我從冰山上被發現時還有氣,隻要沈星淵花幾萬塊幫我叫輛直升機,我就能活。
他卻挽著薑雯的手,頭也不回地離開:
“你欠雯雯的這筆算是還清了,自己爬下山吧。”
“我的錢還要用來給雯雯宣發,你學會懂事之前,我不會花給你一分.......”
這句話讓我徹底被凍透,心也成了冰晶,片片崩碎。
絕望的窒息感至今還壓在心頭,每每想起來就喘不過氣。
我一刻也再待不下去,從垃圾桶裏翻出撕碎的協議書,一張張粘好,去廚房拿了把刀,走到沈星淵麵前。
一隻手將離婚協議遞過去,一隻手將刀橫在自己脖頸。
說不出話,意思卻再明白不過:你不簽字,我就死。
“蘇笑笑,你除了作還會幹什麼?”
“你能不能跟雯雯學學,什麼時候能有她一半溫柔懂事?”
他滿眼受不了的模樣,伸出手想奪刀,卻又不敢:“好好好,算我怕了你了!你又是離婚又是以死相逼,不就是7周年到了,想讓我帶你回天山看看?”
“我明天就帶你去行了吧?”
我的刀還沒放下。
他陰冷著臉:“今晚!”
我還在愣著。
原來他一直都記得,結婚那天我們去天山埋了彼此的信物,立下了不離不棄的誓言。他應我每年紀念日都去看一看還願,可一連7載,他都不曾再提過。
我放下了刀,不是出於感動心軟。
而是我的執念之一,就是去天山挖出信物,重新許下生世和他再不相見的血願!
“以後別再動刀子了,真傷到自己怎麼辦?你這條命是我救下的,我不讓你死,你不許傷害自己!”
他連忙奪過我手中的刀,一副別扭地心疼我,又故意用狠話遮掩的模樣。
但其實我知道這是他故意的偽裝,讓我覺得他還在乎我,讓我受盡折磨依舊不舍得放手,卑微屈辱地在他身邊熬了7年。
幸而在閻王殿,我得知了一切真相。
當年他從醉漢手中將我救下那夜,欺辱我的醉漢分明是他雇來的,為的便是騙我的身心,和我結婚,將我牢牢拴在身邊折磨我為他的心上人出氣。
原因更是可笑。
薑雯在選秀綜藝發揮時常,哄沈星淵說是我害的,沒有證據,隻有帶著淚的幾句哭訴,沈星淵就全信了,婚後毒啞了我的嗓子,將我創作的歌曲全都獻給了薑雯。
樁樁件件,罄竹難書!
“你不是暈車?我熬的酸梅湯裏麵加了些催眠作用的中藥材,你嘗嘗味道怎麼樣?”
正在收拾行李,沈星淵端著一碗湯走來,盛在勺子裏喂我。
我錯愕於他突然的關心,愣著沒動,他看出我的情緒解釋道:“雯雯馬上躋身一線歌星,當年你從她身上奪走的差不多都還回去了,我自然不會再怪你。”
“我的承諾都作數,恩怨都了結後,我會把你當成妻子善待——”
以前這些話,我恨不得把每一個字都刻在腦子裏,然後捧在心口日夜盼著那一天的到來。
現在卻隻覺惡心厭惡,不想再聽,連忙張口吞下勺子裏的湯。
苦,很苦。
我彎下身幹咳,五官幾乎皺在一起。
沈星淵蹙了蹙眉:“很難喝嗎?良藥苦口,你忍一忍吧。”
他把手裏的飯盒遞給了我,囑托我路上喝。
出發去天山時,薑雯也來了。
沈星淵瞥我一眼,淡淡道:“雯雯錄了好幾天的歌,悶壞了,也想去天山看一看,就順便帶她走一趟吧。”
說著,沈星淵下車給薑雯拉開副駕駛的門,遞過去一個精美的水杯。
杯子裏裝的也是酸梅湯。
我嫌苦,他又去加了糖的那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