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沈星淵和副駕駛的薑雯說說笑笑,幾乎將我給忘了。
薑雯主動回頭看我,笑得肆意:“蘇小姐會去參加我的新歌發布會嗎?”
“哎呀抱歉,我忘蘇小姐啞了,好久沒有發過新歌,還被粉絲罵拜金女,嫁入豪門之後就丟了事業。”
“那我就不邀請蘇小姐去丟人了。”
沈星淵冷冷接了句:“為什麼不讓她去?”
“當年她綜藝奪冠,邀請你過去故意讓你丟人,這次你翻身她也必須出場......”
苦笑一聲,我思緒忍不住回到了年輕時候。
奪冠後的頒獎儀式上,薑雯在鏡頭前哭到癱軟,賺足了話題,我把她當成朋友所以沒有介意,還悉心安撫她,給她介紹各種資源。
現在想來,她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的手段實在是爐火純青。
不僅毀了我的人生,還要了我的命。
重生的身體隻剩最後不到15的壽命,窗外開闊起來的風景是那麼壯美,我心頭卻隻有淡淡的悲涼。
一句也傾訴不出來。
“蘇小姐頭暈了嗎?星淵特意給我買了一瓶氧,你要不要拿著先用?”
到了天山,我正在那棵許願樹下挖當年埋下的信物,薑雯見我難受得喘不過氣,把氧氣瓶遞給了我。
我雖然向閻王借了命,但身體畢竟凍死過一次,十分虛弱,隨時都有可能昏迷過去。
為了挖出信物徹底斬斷和沈星淵的牽絆,我遲疑片刻還是接過了氧氣瓶,拿出紙筆艱難地寫字:“謝謝,等回去後,我會還你價值十倍的財物。”
薑雯笑了:“蘇小姐事業低迷,在家裏的地位還不如狗呢,星淵一分錢也不給你花,你從哪兒弄錢還我?”
“算了吧,權當是我可憐你了。”
以前被她這般羞辱,我會瘋。
這是我隻是淡淡地點頭,將屈辱咽到肚子裏,繼續埋頭挖信物。
她覺得無趣,轉身走了。
我快把信物挖出來的時候,沈星淵突然趕來,將我一把推開慌亂地填補我挖出來的坑:“蘇笑笑你又發什麼瘋?”
“這棵千年老樹靈驗得很,一旦挖出信物違背誓言,我們的緣分會被反噬,甚至老死不相往來。”
“你好不容易還清雯雯熬出頭,想前功盡棄嗎?”
我愣了愣,恍惚笑了。
看著沈星淵眼中的緊張和慌亂,我發現他的演技比影帝還好,幾乎成了生活的一部分。
他那麼愛薑雯,該是做夢都想遠離我給薑雯一個名分。
可他為什麼不肯放手?
是覺得折磨報複得還不夠嗎?
我一生被毀,命也丟了,他還沒有消氣嗎?
不知覺間,眼眶的熱淚留下來。
咬著牙才掏出紙筆,正要寫字時,沈星淵彎下身,紅著眼擦拭我的淚,輕柔的動作讓我不僅頓住。
“是不是我叫你參加雯雯的發布會,你不開心了?”
“你不想去就不去吧,別再鬧了,趕緊起來陪我去還願,以免去晚了顯得我們心不誠。”
說著,他摟住我將我抱了起來。
我身體太虛弱,根本沒有力量反抗。
快走到還願處的時候,薑雯窒息般捂著心口,滿眼痛苦地出現。
沈星淵身子一顫,連忙推開我朝薑雯衝過去:“怎麼難受成這樣?我不是給你買了氧氣瓶嗎,為什麼不帶著?”
頓了頓,沈星淵的目光落在我手中的氧氣瓶上,神色變得冰冷。
薑雯假惺惺開口:“不怪蘇小姐,她是你的妻子,想搶我的氧氣瓶就搶吧。我......我可以忍的,我不想你們因為我夫妻不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