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稱作海老大的男人餘光都沒給他一個,冷冷道。
“無關人士都滾到一邊去!BOSS交代了,這可是等會恭迎少主回歸的地點!”
聽到這話,我渾身一震,竭力抬頭,那個被叫做海老大的男人不正是父親告訴我的接頭人?
隻要亮明身份,他就將成為我未來的下屬之一。
黃毛腰幾乎彎成了九十度,點頭哈腰。
“是是是,對不住海老大,早知道您在這我們就不來了,我立刻就撤,不在您眼前礙眼了。”
蘇婉一臉茫然地扯了扯他衣角。
“老公,憑什麼讓我們走…”
話未說完,黃毛反手一巴掌狠狠甩在她臉上,打得她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他趕忙扯著捂著臉的蘇婉彎腰道歉。
“海老大,這女人不懂事,我替您教訓了!您這種大人物的事豈是我們能打探的?您大人有大量,千萬別跟我們計較!”
蘇婉被那一巴掌打得滿臉通紅,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卻不敢再發出半點聲響。
我趴在地上,顫抖著去揭臉上半鬆的皮麵具,可方才被踹折的手傳來鑽心疼痛,根本使不上一分力氣。
隻能咬牙擠出聲音。
“等等,我就是你要迎接的少主!”
“嘭”,後腰突然遭受一記猛踹,我不禁噴出一口血。
“周野你特麼在這裏狗叫什麼,就個窮貨打工仔也配在這邊裝腔作勢?”
我心急如焚,周野不過是我隱姓埋名的假名,而接頭人隻知道我的長相和組織代號。
所以必須把我臉上這層麵具揭下來才能證明我的身份!
海老大蹲到我麵前,鷹隼般的目光一寸寸掃過我的眉眼。
“小子,你知道假扮我們少主會遭到怎樣的懲罰的吧?”
我當然知道,別說假冒了,哪怕是動我一根毫毛,那人也絕對活不了,等著他的會是無邊酷刑!
喉頭湧起一股血,我擠出破碎話語。
“幫我摘下麵…”
話未說完,黃毛的拳頭重重錘向我的太陽穴,劇痛讓我眼前發黑。
“臭垃圾,還敢在海老大麵前亂說話!”
蘇婉也嬌聲開口。
“對啊,我看他是被打得精神失常了,我和周野在一起七年再了解他不過,就是個窮小子罷了!”
聽到“七年”這個時間,海老大眉頭微不可察地皺起。
黃毛又是一拳砸得我滿臉鮮血,他突然掏出手機晃了晃,得意道。
“知道嗎周野,你賠錢貨女兒的主治醫師就是我小叔!
“這三年故意延緩治療進度,就是為了慢慢榨幹你,每次看你像條公狗似地在工地搬磚,我就覺得搞笑!”
蘇婉眼裏閃過一絲心虛。
看到她的反應我哪還有不明白的?
胸腔仿佛被人活活撕開,我的一顆真心原來早在三年前就被他們踐踏得徹底!
黃毛慢悠悠補了句。
“摘器官的人就在隔壁廠子裏候著!你現在乖乖跟老子爬過去,我心情好說不定讓你女兒多活幾天!”
手機畫麵中,女兒的主治醫師站在她的病床前,手按在插管的位置,對鏡頭露出一抹獰笑。
我蠕動身軀,艱難轉頭看向海老大的位置。
他正焦急地看著手表,口中喃喃。
“到點了,少主怎麼還沒來?”
黃毛想起來什麼似地,臉上突然泛起惡心笑容,手探進蘇婉衣領。
“周野,要不這樣吧,我退一步。”
他說著揉捏了兩下,引得蘇婉喘息連連。
“我看你女兒也挺水靈,等這小妮子長大後就讓她和蘇婉母女倆共侍一夫,到時候我施舍你一份保安的工作,讓你天天看著妻女在我的床上承歡!”
我渾身血液瞬間凝固,哪怕女兒有一半的血液來自蘇婉,但孩子是無辜的。
我拚盡最後力氣抬起腰杆,卻又被黃毛一腳踩在腳底,發出骨頭破碎的聲音。
劇痛中,意識逐漸恍惚,臉上鮮血粘膩打濕了麵具一角,那未被戴牢的皮麵具終於在此刻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