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購物節零點剛過,手機突然彈出銀行的扣款提醒。
剛下工地的我盯著卡裏餘額刺眼的零渾身發冷。
三年來搬磚攢下的百萬救命錢,竟在女兒手術繳費前不翼而飛!
踩著電瓶衝向醫院,卻在路上撞見老婆坐著豪車靠在黃毛懷裏。
黃毛摸著她微隆的小腹,指著嶄新的豪車嗤笑。
“那綠毛龜掙的三年血汗錢,還不夠老子付個首付!”
老婆嬌笑著親上男人。
“等那個小賠錢貨死了,我勾勾手指,他肯定又會把錢悉數上交,到時候再給老公你換個好表~”
我滿腔怒火無處發泄,在女兒病床前獨守了一夜,最後顫抖著揭開臉上的皮麵具,撥通了那個塵封已久的號碼。
“爸,我願意回來,繼承神龍組織。”
…
電話那頭先是死寂,隨即炸開一聲怒吼。
“混小子,當年非要娶那個女人,現在知道後悔了?神龍組織的繼承人在外頭搬三年磚,傳出去老子這張老臉往哪擱!”
我剛要開口,又聽見他刻意壓低著聲音。
“真以為這三年你的事我不清楚?孫女的醫藥費我可都補貼著…”
我不禁苦笑一聲,本來我是當之無愧的組織繼承人,十歲便能獨自完成任務。
卻因為蘇婉的出現選擇金盆洗手,沒成想到頭來,也是因為她的背叛重回舊途,何其諷刺!
父親留給我接頭人地點信息便掛了電話,我將皮麵具戴了回去,還沒完全貼合,病房門突然被推開。
老婆蘇婉見到我就撲到我懷裏,眼眶泛紅。
“老公,女兒的手術費怎麼突然沒了?”
她還好意思賊喊捉賊!?
我紅著眼睛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錢去哪了,你比誰都更清楚吧!”
蘇婉踉蹌著甩開我。
“周野你什麼意思,卡明明在你手裏!”
她尖銳的叫聲立馬引來四周醫護人員和病人鄙夷的視線。
“怎麼有這種父親!女兒救命錢都貪!”
“真不是個男人,連畜牲都不如!”
圍觀群眾莫須有的指控像無數根針紮在背後。
我恨不得在所有人麵前扒開她虛偽的麵皮!
蘇婉忽然軟下聲音,挽起我的手臂。
“老公,我知道有個地方能借錢,你和我去我就不怪你了。”
我剛想打斷,可聽見她說的那串地址,瞬間渾身一顫。
這竟和父親電話裏說的接頭地點重合!
最後再看了眼病床上插著氧氣管的女兒,我推開蘇婉。
“帶路。”
我倒要看看,她演的這出戲又要怎麼唱!
一出醫院,就看見那輛熟悉的豪車,黃毛斜靠在車上抽著根煙。
蘇婉瞬間眼睛一亮,小跑過去。
“李哥,你還特意來接我們~”
黃毛拍了拍她的臀部,嘴裏吐出的煙全噴我臉上,嗆得我連連咳嗽。
他又上下打量我衣服上搬磚留下的泥點,捏著鼻子嫌棄。
“臟貨,把衣服脫了再上車,就你這窩囊廢把老子新車蹭臟了,打工一輩子都賠不起!”
被這樣羞辱,我喉頭泛起血腥。
“你知不知道我的身份?”
黃毛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你?臭搬磚的下等人還在老子麵前裝起來了!”
蘇婉白了我一眼,幫腔。
“周野你識相一點,人家李哥可是富二代,一件衣服就頂你一年搬磚錢了。”
分明是不缺錢的富二代,她卻要拿我奮鬥三年得來的女兒救命錢去給他付豪車首付?
我雙眼猩紅,咬牙。
“蘇婉,我給你一次機會,現在回來,到時候我還能給你留個體麵!”
蘇婉噗呲一聲笑出聲,這下徹底演都不演了,窩到了黃毛懷裏。
“周野你搬磚搬得腦子進水了?一個窮癟三也配在這指手畫腳,真招笑!”
這副拜金模樣讓我徹底意識到她再也不是當年那個穿著校服笑得清純的女孩。
隻覺得當初為她義無反顧放棄繼承者位置的我簡直是全天下最大的笑話!
我冷笑一聲,手指勾住臉上的皮麵具,打算和他們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