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一起到底多久了?三年五年?”
“你知不知道她結婚了,學什麼不好上趕著當三兒?”
我揪著謝時遠的領子,一步一步把他按到牆上。
謝時遠見我氣勢洶洶,故意退倒在儀器上,躺地上哀嚎。
房間裏的黃含立刻發現外麵的騷亂,頭發都沒紮好就跑出來。
她瞥見我站在謝時遠身旁,雙眼通紅:
“陳思維!你天天愛來醫院到底有什麼病?!”
白大褂裏麵隻穿了件內衣,胸口大敞在外,裸露的皮膚上麵都是曖昧的紅印。
“黃主任,陳記者拍ct走錯地方,又沒耐心等非要教訓我。”
“他一上來就汙蔑我勾引您,說我是下賤的小三,還狠狠推了我...”
謝時遠委屈巴巴說著自己的遭遇,時不時掉下的眼淚,將他受害者的位置坐實。
“陳思維!謝思遠上次在交火區受到嚴重驚嚇!天天做噩夢,你還要跟他過不去?!”
黃含小心翼翼幫謝思遠揉著撞到的腰,還自然地掀開他衣服要檢查。
“乖乖,等會我給你開點藥,好好幫你塗一塗就不疼了!”
我眼看他們恨不得纏在一起,終於爆發。
“撞到了腰疼,是吧?”
我猛地抓住謝思遠的白大褂,一拳將他打到牆上。
他疼得齜牙咧嘴。
“看到了嗎?這次才是我打的!”
謝時遠徹底傻了,他沒想到我出手這麼狠。
但是黃含的反應極快,她一巴掌扇在了我臉上。
揪著我的頭發,死死扣住我中彈的地方。
我吃痛,腿腳發軟,不由發出痛苦的悶哼。
謝時遠也回過神來,幫著黃含把我按在地上。
黃含像瘋了一樣,一拳一拳用力打在我的傷口處。
“謝思遠是我的徒弟!你敢推他就是看不起我!”
我拚命蜷縮著身體,讓挨打麵積所縮小,保護重要位置。
“你可真會藏啊,連一頓打都受不住的小人!算什麼東西!”
緊接著,她抄起沉重的防輻射衣,往我身上一砸。
我的胸口如同壓了千斤,已經裂開的傷口,再次受到重創。
感覺自己身體渾身上下的神經,齊齊發出悲鳴,卻遠不比我心頭的痛楚。
溫熱的血浸滿我的肩頭,將我白色的襯衣染成緋紅一片。
因為最近長期臥床,我的體力恢複得很慢,仿佛是早已遲暮的老人
CT室內死寂無聲,唯有機器的轟轟作響。
黃含率先恢複了理智,她無措地看著滿身傷的我。
“你是個死的嗎,就會原地挨打?”
“我看你就是想裝慘博取同情,快站起來!”
黃含想檢查下我傷口撕裂的情況,可衣服已經粘在血肉上不好分開。
我反手給了她一巴掌,在他們目瞪口呆中,走出來了CT室。
黃含頓時緊張,想要拉住我。
“你別出去!讓外麵的人出事故了呢?你在這等著我先給你包紮!”
她自說自話就想攔住我,可身後的人先攔住了他。
“師父,你別管他,他就是來醫鬧的,你快來看看我的腰傷,都快疼死了!”
黃含看見謝時遠發紅的眼尾,慌忙拉起他去開藥。
“乖,我現在就帶你去看看。”
兩人反而先我一步離開了血跡斑斑的CT室。
我在醫院做了個簡單處理,沒換衣服就去了報社。
前台的客服看見我嚇壞了。
“陳部長, 你傷這麼嚴重,怎麼還來工作啊?”
我搖搖頭,表示自己無礙。
“麻煩你幫我拿件新工裝吧。”
換好衣服,我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用內線給同事打了個電話,他很快走進來。
“武同,你過來了。”
中年的男人一臉凝重地坐在我對麵。
他看到我放在一旁的血衣,歎了口氣。
“是那男小三出手了嗎?
我低頭不作答,事實已經勝於解釋。
武同將整理好的資料,推到我麵前。
“你讓我查的那個CT室,確實有問題。謝時遠根本沒有操作資質,但黃含給他開了綠燈。過去半年有十七次錯誤診斷,其中三例導致了嚴重後果。”
“星維,開弓沒有回頭箭。我支持你把他們的黑幕都爆出來!”
武同看見我淩亂的頭發,不忍繼續轉了個話題。
“你不願舉報他們,是對你妻子還有感情嗎?”
我取出裏麵的文件和照片,四個小時後,我將再次走進演播室,曝光一切。
“不是不舉報,而是時機未到。”
“今天,我會親自撕開他們的假麵,讓他們徹底聲名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