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陸予淮拿著證件出門辦理簽證。
打開門那一刻,便撞見江晚吟,她滿脖子密密麻麻的吻痕就這樣直直闖入陸予淮的眼底。
“陸予淮,你真惡心!”
江晚吟眉頭緊蹙,怒不可遏地斥責道。
“你怎麼可以逼自己的弟弟幹這種事情?現在滿京圈的媒體都在罵我江晚吟是畜生,你讓敘言怎麼做人?置我江家的臉麵於何處?”
可那些記者明明就是她一手安排在酒店候著,目的是把事情搞大,逼江家的父母承認陸敘言,現在還裝模作樣地來斥責他。
“當時情況危急,根本沒有時間找人,隻能出此下策。”陸予淮麵無表情地解釋著。
“那你也不能讓敘言......”
江晚吟扶額,一副被氣得不輕的模樣。
“算了,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多說也無益。”
“我會承擔起責任,嫁給敘言,可我警告你,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你要收起你的荒唐心思。”
陸予淮平靜地回道:“我知道了。”
聽到陸予淮這麼平靜,江晚吟不禁眉頭一皺。
今天是怎麼回事?
她嘴唇翕動,卻終是沒說什麼。
“我是今天搬進去住你房間嗎?”
突然,背後傳來一陣爽朗的聲音。
江晚吟轉過頭,見到陸敘言,便寵溺地“嗯”了一聲。
“怎麼起這麼早?不是叫你多睡一會兒嗎?昨晚辛不辛苦?”
陸敘言低著頭,滿臉通紅:“都怪你,纏了我一整晚。”
他抬頭嘚瑟地看了陸予淮一眼,“還是別亂說話,哥哥在這裏呢,羞不羞?”
聽到這,江晚吟玩味似的低下頭逗他。
“怕什麼?我們本來就是一家人。”
看著江晚吟喜不自勝的模樣,陸予淮心裏像針紮一樣刺痛。
上輩子,江晚吟在新婚夜就搬到客房。
結婚三年,江家嫌棄他給不了江晚吟一個孩子,各種奚落、羞辱,江晚吟作為罪魁禍首卻也隻是冷眼相待。
直到她喝醉酒,把他當成外麵的男人,這才有了婚後的第一次。
這輩子,跟喜歡的人在一起就是不一樣,恨不得一夜便殫精竭力。
陸予淮沒有繼續聽下去,默默地打開門去大使館辦理手續。
接下來幾天,他每天都早出晚歸,盡量避免和他們見麵。
可是偶爾還是在共同朋友口中聽到他們的消息。
陸敘言看上嘉士伯拍賣會的珠寶,江晚吟大手一揮為他全場點天燈。
陸敘言胃口不好,江晚吟花五個小時冒雨買他喜歡的古法烹製小米粥。
陸敘言感冒發燒,她推掉所有的工作,呆在家照顧他。
陸予淮靜靜地聽著,不置一語。
在等待移民手續通過的同時,他接了一份KTV的兼職。
路過VIP房時,他愣住了。
往日絕不會出現在這裏的江晚吟,此時正被一群小夥子圍著,嘰嘰喳喳打趣道:
“誒呀,你什麼時候喜歡上敘言的?給我們講講你們之間的故事啊!”
“肯定是,高冷女霸總被清純小太陽狠狠地暖到了!”
“敘言,以後我們約你是不是得跟秘書預約啊?”
陸敘言坐在江晚吟旁,佯裝惱怒道:“你們不要鬧她了。”
“喲,這就心疼啦?”幾個小夥子聲討著。
陸予淮認出來,那群小夥子正是陸敘言的兄弟團。
旁邊的江晚吟站起來,舉著一杯酒,如臨大敵。
“謝謝你們一直照顧敘言,從今天開始,敘言的朋友,就是我江晚吟的朋友。等會兒大家去勞力士,全場我買單!”
瞬間,兄弟團爆發一陣尖叫聲!
杯子抵到唇邊時,江晚吟不小心瞥見門外的陸予淮。
他穿著一身服務員套裝,頭發塗著厚厚的發膠,手裏端著一個果盤。
兩人相顧無言,很快江晚吟便裝著不認識的樣子,對問話的兄弟露出微笑。
灰暗的走廊燈光下,陸予淮默默地向前走。
果然,愛一個人就是愛屋及烏。
江晚吟連陸敘言的兄弟都能如此珍視,可對自己的親生孩子卻那麼殘忍。
上輩子他們的孩子呱呱墜地,而江晚吟直接將他推下高樓,眼睛都不眨一下。
KTV的小巷子旁,陸予淮一邊扔垃圾一邊傷心。
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對方拽住陸予淮的手。
“予淮,你怎麼會在這裏?”
眼前的女人是阮家的二小姐,阮棠。
本來是玩世不恭的千金大小姐,可自從碰上陸予淮就窮追猛打,發誓非他不嫁。
“你怎麼穿成這樣?是江晚吟斷了你零花錢嗎?我說了多少次,你有需要找我,給你轉一千萬夠不夠?”
“阮棠,我不缺錢。”陸予淮抬手製止她。
阮棠看著陸予淮眼眶泛紅的模樣,心裏一痛。
“予淮,我知道你喜歡江......”
她咽了咽口水,話頭一轉,“現在江晚吟和你弟弟在一起,予淮,你可以看看我嗎?我喜歡你五年了,給我一個機會吧。”
“你放心,雖然我是次女,但是我一定會拚命對你好的,你弟弟有的,你也會有!”
聽著女生炙熱又虔誠的話語。
那一刻,陸予淮真的有點心動。
他正要開口,抬頭間卻猛然撞上一雙漆黑的眸子。
拐角的暗處,江晚吟饒有興致地望著這個場景,修長手指夾著一根煙,緩緩往嘴邊送。
陸予淮別過頭,看向那個女孩,“你讓我考慮一下。”
暗處的身影似乎愣了,將煙頭重重地按在牆上,轉身向包廂走去。
“好!予淮,我等你。”女孩興奮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