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再說一遍。」我大喘著氣，眼圈發紅，反手甩了他兩巴掌。

謝景明笑得冷漠絕情，「裴春和，我永遠都不會喜歡你這個逆賊之女，你關我多久都沒用。」

「是嗎？可你覺得孩子生得下來嗎？」我扯出躲在他背後的蕊兒，一路拖到屋內。

「玲瓏，灌藥。」

一碗接一碗，屋裏布滿了草藥味，蕊兒胡亂撲騰，我叫人卸了她的下巴。

謝景明就被綁在旁邊看著，什麼也做不了。

「裴春和，你這個畜生！殘害無辜的生命，有本事殺了我！放開她，殺了我！」

謝景明嗓子都喊啞了，我也沒停手，直到蕊兒暈了過去。

我勾起謝景明的下巴，他的眼神仿佛要吃了我，「謝景明，你得好好活著，你要是死了，我會將她挫骨揚灰。」

走出偏院，我揪著胸口的布料，嘔出一灘鮮血，緊抓著玲瓏的手吩咐:

「再多準備些安胎藥，偏院的人手加一倍。」

像在報複我一樣，謝景明天天和蕊兒共赴雲雨，我也每天逼著她喝下湯藥。

有一天，謝景明突然從輪椅上站起來，脫離仆從的桎梏，一把鋒利的匕首直衝向我。

最終還是因為行走不順暢，絆倒在我腳邊，我將匕首反插進他的手掌，聽到一陣痛呼。

「謝景明，連路都走不穩，還想刺殺我？」

在我的刺激下，謝景明的鍛煉越來越頻繁，成效也越來越好。

蕊兒的肚子漸漸變大，謝景明得知孩子依然健在高興了好幾天。

轉眼入秋，池塘裏菱角成熟，蕊兒剝了一些，遞到謝景明嘴邊，「不用做這些的，手疼了吧？」

他捧著蕊兒的手輕輕地吹，任誰看了都覺得幸福美好。

我時不時找各種由頭用竹條抽打謝景明，在他的身上留下一些痕跡。

竹條清理得不幹淨，倒刺紮進了我的指尖，謝景明注意到後冷笑，「自作孽不可活。」回應他的是又一輪鞭打。

晚上玲瓏替我挑出軟刺，憤憤不平，「小姐，謝公子壓根不領情，您當初下水為他剝那麼多菱角，十根手指全都爛了，也沒見他心疼過，倒是全便宜蕊兒了。」

我笑著低聲說道:「他喜歡吃，我以後，可能再也不能為他剝了。」

時機已然成熟，要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