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睜眼,我躺在床上。
程夜寒守在一旁,見我醒了,鬆了口氣。
「現在知道錯了嗎?」他又恢複了冷漠的表情。
「嗯。」我虛弱地無力爭辯。
程夜寒聞言神情微鬆。
「言笙,你早服個軟,我就會讓他們放你進來。」
「我怎麼舍得你那麼難受。」
他伸手想撫摸我的臉。
我側開了頭。
程夜寒怔了怔,不悅地攥緊了拳。
他轉身躺在沙發上,抽起了煙。
我向來對煙味過敏,此刻渾身發紅,開始刺撓起來。
程夜寒見我難受,笑了。
「莊言笙,告訴我,你昏迷前在和誰打電話?」
我抬眼,意識到他看了監控。
程夜寒嘲笑地拍了拍我的臉。
「怎麼,你還想找救兵?」
「還以為自己是六年前的影後呢?你現在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經紀人,誰會幫你?」
他垂眸低語。
「報警?別傻了,我們之間是具有法律效應的雇傭關係。」
「所以,你有什麼資本跟我強?」
煙味縈繞在我周圍,我的呼吸越來越困難。
「開窗......」
程夜寒揚眉。
「你說什麼?我聽不見。」
我有些恍惚,喉嚨發不出聲音。
程夜寒湊近我,惡趣味道。
「那你求我。」
「夜寒哥哥。」
蘇筱筱推開門走了進來,她輕微咳嗽了一下。
程夜寒立馬滅了煙,打開了窗戶。
蘇筱筱軟趴趴地撲向他的懷裏。
程夜寒嘴角上揚。
「傻瓜,怎麼哭了?」
蘇筱筱紅了眼拿出一張病曆單。
「夜寒哥哥,我腎衰竭,可能陪不了你多久了......」
別墅裏的醫療設備完善。
程夜寒當即讓醫生比對我和蘇筱筱的腎源匹配度。
「是滿足移植條件,隻是......」
醫生頓了頓,提醒道。
「莊小姐的身體內裏虧空,需要靜養一段時間,最好不要立馬換腎......」
程夜寒冷了臉。
「人命關天,哪裏還能緩一緩?!」
「再說了,她隻是少一顆腎而已,又沒有缺胳膊斷腿!」
蘇筱筱幸福地依偎在程夜寒懷裏。
「要不要給她爸媽一點補償呀。」
程夜寒勾唇。
「她媽死了,現在又有誰在意?」
我心底發涼,感到了一陣前所未有的絕望。
我下床來到窗前,坐了上去。
程夜寒注意到後神色慌張,推開了蘇筱筱上前。
他想拉住我。
我尖叫出聲。
「滾啊!離我遠點!」
程夜寒臉色一沉收回了手,神情變得嘲諷。
「莊言笙,你是在威脅我嗎?」
「你要真想死不早就跳下去了?」
我確實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在等。
我在等沈長意。
程夜寒見我不說話,如釋重負。
「我們來打個賭吧,如果今天有一個人敢來接走你,我就放過你。」
「如果沒有人來,那你跪在地上學狗叫給我聽。」
「以後,就老老實實當我的狗,簽一輩子的合約。」
程夜寒斜靠在沙發上,挑眉一笑。
「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