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沈景玨成親的第三年,他將我最疼愛的小師妹割破了手腕,綁在懸崖邊。
隻因我瞞著他將他的寵妾送出侯府。
陡峭的懸崖邊,寒風刺骨。
小師妹麵色慘白,鮮血順著手腕滴落在峭壁上。
沈景玨一邊讓人用刀鋸著繩子,一邊問我:“穗清,告訴我蓉蓉的下落,我就放了她。”
繩子越來越細。
仿佛下一秒就會斷裂!
他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我,神色平靜眼底卻盡是瘋狂:“穗清,別鬧,蓉蓉到底被你送去哪兒了?”
這是沈景玨第九次問我這個問題。
第一次,他當眾禁了我的足。
第二次,他罰我跪在宗祠裏反省。
第三次,他將我的雙腿敲斷,讓我什麼時候知道了告訴他。
......
他每次都說,“穗清別鬧,我最愛的還是你。等我玩膩了蘇蓉蓉,我自然會回到你身邊。”
可現在,他拿我至親的性命威脅我。
我決定要離開了。
......
“我數三個數,如果你還不告訴我蓉蓉的下落,我就割斷繩子!”
“三......”
“二......”
懸崖邊,我的夫君沈景玨手中的匕首抵在生繩子上。
繩子的另一端,捆著我唯一的親人,我的小師妹。
“一......”
眼看著沈景玨要割斷繩子,我顫抖著聲音喊道:“沈景玨,不要......”
“既然不想看著你師妹死,那就告訴我,蓉蓉到底在哪兒!”
他眼眸通紅,眼底滿是寒意,仿佛下一刻就能將人凍死。
這樣的眼神兒,我見過。
三年前,我被人下毒,他抓住凶手審問時,也是這副怒的發瘋的神情。
可如今,他卻是為了另一個女人,用這樣冷漠殘忍的眼神兒看我。
“沈景玨,蘇蓉蓉就那麼重要嗎?”
聞言,沈景玨毫不猶豫的回答:“她是我的命!”
蘇蓉蓉是他的命,那我呢?我是什麼?
我本是久居深山的醫女,采藥時誤入了沈景玨設下的陷阱。
他把我救出來後,便死纏爛打著要娶我。
可我們藥山的規矩,學醫之人一生都要獻給醫術,不得嫁給達官顯貴,不得入朝堂。
師傅對這門婚事更百般不看好,命我在思過崖抄寫醫書,反省思過。
百丈懸崖。
沈景玨為了見我一麵,冒著生命危險從懸崖上爬了下來。
他出現在我麵前時,懷裏揣著一份與侯府斷絕關係的書信,還有一把匕首。
他告訴我,今日要麼接受他的提親,要麼,拿刀殺了他,他也就無憾了。
我被他的深情所感動,於是跪在師傅麵前,求師傅恩準我離開山門。
師傅深知一入侯門深似海,本想再勸我。
可沈景玨卻跪在山門外遲遲不肯離開,隻為求一個娶我的機會。
師傅終究是心軟了,歎了口氣後,將我送下山。
可師傅還是心疼我,怕我在侯府受人欺負,便命小師妹來貼身照料我。
婚後,沈景玨對我百般寵愛。
連帶著小師妹也被當成孩子般疼愛著。
我住不慣侯府,沈景玨便命人按照山門我的住處模樣,為我重新建了一座小院子。
我沉迷醫術,他便親自遠赴千裏隻為替我尋回一本失傳已久的醫書。
我體寒,沈景玨每天夜裏都將我的腳抱在懷裏捂熱......
直到我第一次看見蘇蓉蓉。
沈景玨告訴我,世家子弟,哪個不是三妻四妾。
況且這是同僚所贈的姬妾,他不好拒絕。
他還說,“穗清,你知道我的,我心裏愛的人,隻有你一個。”
可後來,我從沈景玨口裏聽到這個名字的次數越來越多。
他為了蘇蓉蓉一擲千金,佳話傳遍上京城!
甚至連陛下的宮宴,他都要帶著她!
後來我寒疾發作,哭著求沈景玨留下時,他卻甩開我的手,跟我說蘇蓉蓉最怕打雷。
那時候,我就知道,他再也不會來哄我了。
可我不甘心承認沈景玨變心,所以做了最後一次試探。
我將蘇蓉蓉送走了。
可我萬萬沒想到,沈景玨,竟因此要我小師妹的命!
“她在......京郊別院。”
沒等我說完,沈景玨扔下匕首,翻身上馬便朝著京郊的方向奔去。
而我也從輪椅上摔了下來,朝著小師妹的方向爬了過去。
眼看著就要抓住小師妹的手,一柄劍突然從我身後砍了下來。
“小心!”
小師妹為了推開我,突然用力的撞開我,而她自己,朝著懸崖下掉了下去。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