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瑗回來的時候。
何琴琴正守著我坐在客廳裏。
她盯得實在是太嚴實,我什麼都做不了,百無聊賴下。
開始玩起了遊戲。
就是此時外麵傳來了傭人歡迎餘瑗回家的聲音。
下一秒,我手上的遊戲機被一掌拍落。
餘瑗的眉眼驟然放大在我眼前,
窒息感從喉間傳來,我大腦的意識逐漸開始發麻,隻能看清餘瑗那雙泛著紅的眼睛。
她問我:“你究竟把傅慎知藏去了哪裏?”
原來是沒找到人啊。
我忍不住勾起唇角想,果然是男主,戲班子搭好了,也不輕易現場,一定吊足人胃口才行。
或許是被我的笑意刺激到了,餘瑗下手越發用力。
對,就是這樣,直接掐死我,到時候不僅我能夠被送回去,你個渣女還得連帶著吃牢飯。
我在心頭這樣鼓勵道。
然後下一秒,一聲暴喝從旁邊響起。
何琴琴衝了過來,一拳朝著餘瑗麵上砸去,
餘瑗側身躲開了,箍在我頸間的力道隨之鬆開。
我落在一個溫暖的懷抱裏,是何琴琴。
她將我扶好護在了身後,頭一回,看向餘瑗這個她自小崇拜的世交家姐姐,麵上寫滿了憤怒。
“餘瑗,你剛才差點殺了她!”
餘瑗本來正有些錯愕地看向自己的手掌,聞言抬起頭,目光在掃過沉默站在何琴琴身後的我時,重新變得冷漠。
她說:“何琴琴,祁淵是我的未婚夫,我和他之間的一切都不關你的事。”
說罷,她越過何琴琴,徑直朝我落下了命令:“過來。”
我沒有動,倒是何琴琴忍無可忍,將我護得更緊朝她吼道:“他是你的未婚夫,你平時就是這麼對他的?誰準你這麼對他的!”
“他找人綁架了傅慎知,傅慎知到現在都生死未卜!”餘瑗終於也被她激怒了,青筋從她白皙的頸間迸起。
“何琴琴,記著你剛回到何家的時候,是誰主動陪著處處不適應的你,帶你重回這個圈子中,讓你免於被排擠的命運,傅慎知對你這麼好,你別忘恩負義。”
何琴琴聞言沉默下來,麵對傅慎知的事情,她總會輕易妥協。
可是到了此刻,她在沉默許久後忽然出聲。
“有證據嗎?”
“什麼?”
“我說有證據嗎?”何琴琴的聲音變得激動起來,“從頭到尾根本沒有證據說明是祁淵做的,你們憑什麼一個個都隻針對他?”
聽到這話,我忍不住抬頭瞥她一眼。
原來她是知道的啊,但是要講證據,可從前無憑無據為著傅慎知指責我時,怎麼就那樣大義凜然呢。
“他對傅慎知做的錯事還不夠多麼?”餘瑗的聲音因為發怒有些嘶啞,“這些年來,他無數次陷害傅慎知,搶走傅慎知的東西,這些有目共睹的事,每次都是傅慎知大度原諒了他,這樣還不夠嗎?”
......
何琴琴沉默了,而站在她身後的我聽見她們的爭論,忍不住想要笑出聲。
傅慎知當然要原諒我,如果沒了我,又有誰能來襯托他的大度善良。
就在我沒了耐心,忍不住要打個哈欠說些刺激餘瑗來殺我的話時。
何琴琴出聲了,她說:“我相信他。”
“什麼?”這次換我不可置否。
“我相信祁淵,我相信他是無辜的。”何琴琴大聲重複了這一句。
站在對麵的餘瑗看向我們的眼神逐漸變得幽深晦暗。
“你可別相信我。”我站在她身後,皮笑肉不笑開口,“都咬定我是壞人這麼多次了,也不差這一次。”
說著,我就要越過何琴琴徑直走出去。
卻被她緊緊拽住手腕,我回過頭,她卻不看我,而是直視著對麵的餘瑗開口問道:“一個人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才會選擇用死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何琴琴,別被他騙了。”餘瑗冷聲提醒道。
可何琴琴沒有理會她,隻是自顧自接道:“這一路上,我都在想這個問題,一個人如果委屈到連死都不怕了,要用這種方式來自證清白,那麼隻可能是。”
她說罷,頓了片刻,咽下語調中那抹心酸,方才接著開口道:“隻可能是他在此之前,經曆了無數次被所有人誤解百口莫辯的場景,隻能用這種方式來證明自己。餘瑗,就在先前拋下他離開的時候,他當著我的麵跳樓了,他是真的不想活了。”
漂亮,我算是明白了何琴琴這一下午眼神擱我身上不住亂瞅是在腦補什麼了。
隻怕是我先前跳樓時,麵上那因為能夠回家發自內心露出的笑容,也被她理解成因為能夠解脫而釋然的苦笑。
我看見餘瑗袖口下的指節輕顫,深沉的眸子裏閃過一絲痛意。
忍不住想要出聲打斷她們的腦補,
可下一刻就被何琴琴拽著餘家大門處走去。
她嘴裏還不斷說著話:“她們不信你,這次我信你,祁淵你跟我走。”
“不了。”這次換我一把甩開了她。
在何琴琴驚詫的目光下,我朝她露出一個冷笑。
“我說,何琴琴你也別裝好人了,我現在可一點都不信你。”
畢竟見她這陣仗,待在她身邊我是別想找到回家的機會了。
還是現在處於盛怒狀態下的餘瑗更好被刺激,隻要操作得當指不定就能達成我回家她蹲監獄的圓滿大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