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辭淵答應回來,但航班卻因為台風延誤了。
蘇淺月靠在床頭出神,擔心他趕不上婚禮。
這時,顧凜炎突然怒氣衝衝地闖了進來,對著她劈頭蓋臉地怒吼。
“蘇淺月,我已經讓依依母女搬走了,你為什麼還是不肯放過她?!”
蘇淺月蹙眉,不明所以。
“你明知道依依怕老鼠,還故意讓人在她房間放這種東西。”
“你怎麼這麼歹毒?”
“我沒有!”
蘇淺月立刻否認,她是不待見馮依依,但沒做過的事她不認。
可顧凜炎根本不聽她的解釋。
他猛地從身後拿出一個竹籠,狠狠地朝著蘇淺月床上一揚。
“既然你喜歡玩陰的,那就讓你嘗嘗害怕的滋味。”
無數隻巴掌大小、毛茸茸的蜘蛛從竹籠裏傾瀉而出,瞬間爬滿了蘇淺月全身。
“啊——!”
蘇淺月瞬間嚇得魂飛魄散,尖叫出聲。
她從小就對這種多足的昆蟲,有著生理性的恐懼。
此刻隻覺得頭皮發麻,渾身血液凝固。
她本能地往後躲,可無濟於事。
那細密的爬行感讓她渾身劇烈顫抖,雞皮疙瘩起了一層又一層。
蘇淺月被咬的地方,瞬間起了一片難看的紅疹和透明的水泡。
她蜷縮在床角,雙手胡亂地拍打著。
顧凜炎略有些不忍,但很快恢複了冷眼旁觀。
他最知道蘇淺月怕什麼,也知道做什麼能傷到她。
這是她欺負依依的懲罰。
就在蘇淺月快要窒息時,墨婷衝了進來。
她看到眼前的景象,也嚇了一跳。
她立刻反應過來,連忙驅趕著蘇淺月身上的蜘蛛。
“滾開!都滾開!”
蘇淺月蜷縮在一旁,臉色慘白,抖若篩糠。
隻覺得全身每一寸肌膚,都殘留著那種惡心的爬行感。
這時,馮依依才柔弱地拉了拉顧凜炎的衣袖。
“顧少爺,您別和小姐置氣了,小姐也是一時氣頭上才做了那樣的事,肯定也不是故意的。”
“別替她說話,你就是性子太軟,才總會被她欺負。”
顧凜炎沒再看驚魂未定蘇淺月,拉著楚楚可憐的馮依依,拂袖而去。
蘇淺月望著空蕩蕩的門口,對顧凜炎再也沒有一點留念了。
她一遍遍地洗澡,直到晚上,都沒從那種恐懼中走出來。
“阿月,你不會還想跟那混蛋結婚吧?”
“你再執迷不悟,他下次不知道還怎麼傷害你呢!”
墨婷嘴硬心軟,一邊給蘇淺月擦藥一邊心疼。
蘇淺月笑了笑。
“放心,沒下次了。”
半個月後,就讓他和馮依依滾出蘇家。
第二天,顧凜炎送藥時眉頭緊鎖,似乎在做什麼艱難的決定。
良久他深吸一口氣,竟在蘇淺月麵前直挺挺地跪了下來。
“阿月,求求你,不要告訴父親今天發生的事情,尤其不要提依依。”
他垂著頭,繼續說道:
“我知道你心裏有氣,但我隻是想嚇嚇你。”
“讓你別再欺負依依,想不到你會這麼怕......”
“哪怕這件事是你先動的手,但以父親的脾氣,他也不會放過依依。”
他語氣卑微,全然沒了往日的傲氣。
蘇淺月幾乎喘不過氣。
這個在她麵前永遠清冷孤傲的男人,先是為了馮依依,拿她最害怕的東西對付她。
現在又為了馮依依,向她下跪求情。
墨婷氣得七竅生煙,揚手就給了顧凜炎一記耳光。
她轉向蘇淺月,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阿月!這種人你還留著他過年嗎?”
蘇淺月臉上露出一抹苦笑。
“墨婷,這種男人,我早就不要了。”
門後傳來馮依依的啜泣聲。
“對不起,小姐,請你不要逼凜炎哥了。”
顧凜炎沒有一秒猶豫,直接衝到了門口抱住她安慰。
良久,他才回頭問道:“阿月,你剛剛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