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子陡然一頓,巨大的悲痛將我吞噬殆盡,疼得我無法喘息。
女兒肉嘟嘟的小臉沒了一點血色,我再也聽不到她喊我“媽媽”了。
我不敢相信她就這樣永遠離開了我。
我撥通律師的電話,幫我起草了一份離婚協議。
這時,母親給我打來電話。
“婉婉,聽你弟弟說和錦言鬧別扭了?你可別耍小孩子脾氣啊,好好跟錦言道個歉,再給蘇洛買個禮物賠罪。像錦言這種成功人士身邊鶯鶯燕燕很正常,你要大度點。為了咱們這個家,該忍也得忍,聽到了嗎?”
“欣欣死了,讓他害死了。”
“一個丫頭片子死不死能怎麼的?以後你還得抓緊給錦言再生個兒子,知道嗎?”
母親的冷漠讓我心寒徹骨。
就因為父親欠下巨額賭債,弟弟又不學無術,母親重病在床隻能把唯一拿得出手的我像商品一樣賣給了厲錦言。
他幫父親還了賭債,給母親安排了最好的醫生,又給弟弟在公司安排了職位。
我們全家人都不敢得罪他一分。
我終於打給了那個熟悉的號碼,
“能幫我一次嗎?求你了!”
冷厲的聲音傳來,
“我早就料到有今天,放心吧,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資料別忘了發過來!”
我把厲錦言公司的資料都發了過去。
看著靈堂上女兒黑白照片掛在牆上,曾經的笑容成為了永久的回憶。
厲錦言帶著一襲紅裙的蘇洛走進葬禮現場。
他錯愕地環顧四周,厲聲嗬斥道,
“喬婉,你鬧夠了嗎?還整這麼個假葬禮,你不嫌晦氣嗎?就這麼詛咒女兒死是嗎?我看你真是瘋了!”
我一字一句道,
“你女兒被你的幹妹妹害死了,她在蹦極護具上做了手腳,你女兒從百米高空墜下懸崖,你覺得她還能活嗎?”
蘇洛一臉無辜地連忙辯解,
“哥哥,我怎麼可能害死欣欣呢,我那麼喜歡欣欣,你可不要聽姐姐胡說冤枉洛洛啊!”
男人將女人的頭深深埋在自己懷裏,溫柔愛撫著,
“她這是又想爭寵呢,之前就故意將你推倒害你流產,現在又拿欣欣說事,開始詛咒自己的孩子了,真沒想倒她心腸這麼歹毒!”
厲錦言眸光一轉,目露寒光。
“趕緊把這些臟東西撤掉,洛洛剛流產見不得這些臟玩楞!”
我拳頭捏的咯咯作響,指甲幾乎穿透掌心。
我怒不可遏地將女人的紅裙一把扯下,
“我女兒的葬禮,你竟然穿紅色?你害死我女兒還不夠,看我不撕爛你!”
女人渾身隻剩一件肉色的內衣,她慌張地縮成一團,啜泣著,
“哥哥,你看她啊,處處針對我,洛洛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讓姐姐解氣啊?”
厲錦言一隻手狠狠掐住我的脖子,掌心漸漸收緊。
“你再敢碰洛洛一根頭發,我要你的命!你全家都別想活著離開蘇城!”
我拚命掙紮,呼吸越來越微弱。
這時,厲家老爺子拄著拐杖從門外緩緩走來。
“住手,你這個畜生!快停下!”
老爺子氣得捂著胸口,險些站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