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孕五個月時,村裏組織知青去砍柴。
我不放心隻會拿筆的老公莫禮,挺著肚子跟了上去。
誰承想,隊中有一個女知青為了摘花,惹怒了剛產子的棕熊。
危機之下,老公選擇救我。
我和孩子成功獲救,女知青卻葬身熊口。
莫禮表麵上無動於衷,依舊對我疼愛有加,卻在我生產那天,引來了當初那頭棕熊。
“這是你欠曼華的,為什麼那天死的不是你!”
我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那天他不是去砍柴的,而是借機與人私會。
死的人正是他的小青梅。
在無盡的絕望中,我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和孩子被棕熊一口一口吃掉。
再睜眼,回到知青上山的那天。
這一次,我決定打掉孩子,去鎮上讀書。
國家恢複高考,人人都有機會,我要專心學業,為自己拚一次!
......
完好無缺的四肢,微微隆起的腹部,急促有力的心跳,都在提醒我重生了。
淚水瞬間模糊了雙眼,我捂住臉泣不成聲。
然後去大隊辦公室借了電話,打給姑姑。
“姑姑,我想好了,我要去鎮上讀書,備戰高考。”
姑姑欣喜不已:“你能答應真是太好了,等周末我讓姑父回去接你。”
掛了電話,我獨自去衛生院做了引產手術。
當那個鮮活的生命流出我的身體時,我再也忍不住放聲痛哭。
回家的時候路過村中空地,恰好碰到了拿著柴刀準備上山砍柴的莫禮,我心頭一顫。
晃神之間他的手撫上我的臉頰。
“臉色怎麼這麼蒼白,是不是生病了?”
他看著我,一臉焦急,仿佛真的很擔心。
我垂下眼瞼,死死扣住手心才忍住想甩他一巴掌的衝動,輕輕搖頭。
“昨晚沒有休息好。”
他鬆了一口氣,絲毫沒有發覺我的肚子已經變小。
要去砍柴的知青陸續到齊。
陸曼華笑著跟我們打招呼,脖子上的絲巾格外顯眼。
莫禮連眼睛都沒轉一下,一副拒人千裏之外的樣子,裝得真好。
上輩子,我就是被他這種已為人夫,處處避嫌的樣子騙了。
才會相信他潔身自好,隻對我動心。
連那條絲巾其實就是姑姑送給我的生日禮物都沒看出來。
連陸曼華就是他一起長大的小青梅都不知道。
無心繼續糾纏,找了借口離開。
過了兩三個小時,院子的木門被急促拍響。
“文瑛,莫知青他們上山砍柴被熊瞎子傷到了,你快去衛生院那裏看看。”
村長在籬笆牆外焦急的催促。
等我去到的時候,就看到好幾個人受了傷,而莫禮傷得最重,右手鮮血淋漓的耷拉著。
陸曼華在身旁一麵哭一麵給他擦藥。
似乎怕我誤會,莫禮忍著痛解釋:“別怪陸知青,當時情況太危急,我來不及多想才擋在她的麵前,幫我擦藥也隻是因為愧疚。”
麵對他的掩耳盜鈴,我隻覺得心累:“放心吧,我不是那種無理取鬧的人。”
即使我表明態度,陸曼華還非要跪在我的麵前。
“文瑛姐,你打我吧,要不是我迷路走錯,莫知青也不會因我受傷,我該死!”
她瘋狂的朝自己的臉上扇了幾巴掌,看似用力,臉上卻沒有一點印子。
莫禮瞬間心疼,看向我的目光略帶責怪。
“文瑛,你快跟陸知青道歉,免得別人以為我們仗勢欺人。”
我氣笑了,紅著眼眶開口:“聽到你受傷我急得要命,挺著肚子匆匆趕來結果隻說了一句不怪罪任何人的話,就讓我道歉,雖然我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但是既然你開口了,我就照做。”
“陸知青,對不起。”
話音剛落,在場的人紛紛心疼我的不易,對闖禍的陸曼華更加不滿。
莫禮理虧的左顧右盼,不再言語。
我背過身擦掉眼角不甘的淚水。
還有兩天就是周末。
再忍兩天,我就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