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麵前的同事們麵麵相覷。
有一個人忍不住問了。
“不是,祝哥,你業績這麼好,幹嘛這樣想不開啊?”
還有人麵露可惜。
“就是,我還想跟著祝哥你好好學習學習,等著你傳授一點經驗呢,你是用了什麼方式讓那些富婆們個個都點你作陪,還對你客客氣氣的?”
其他人則是神色各異。
直到一人遲疑地開口,“祝哥,你是不打算再幹這行了?還是說,有富婆願意帶你從良?”
從良?
他們口中的富婆可沒有這個本事。
不過要真說起來,在他離開家之後,他爸就瞞著他給他定下了一個未婚妻。
這麼長時間過去,他或許也能回家看看了。
他們的疑問,祝雲起一個也沒有回複,而是腳步不停地回到了他常住的出租屋。
他把手中的儲物箱隨意地往地上一扔,神色疲倦地仰躺在床上。
這裏曾經是他和木晚晴的愛巢。
八年前的他們,還僅僅隻是合租關係。
是緣分的奇妙,讓他們在這所小房子裏初遇。
還記得在他發高燒的時候,木晚晴那嬌小姐一樣的女孩卻願意守在他的床前陪護,一整晚都不肯合眼。
她不停地為他更換濕毛巾,幫他物理降溫。
在他身體虛弱,不能下床的時候,她甚至還為他親自下廚,為此手上還燙傷了一大塊。
他心疼不已,也由衷地下定決心要保護這個女孩。
在日複一複的相處中,他們滋生了濃烈的感情。
祝雲起的目光落到牆上,那裏布滿了他和木晚晴畫的畫。
那些用線條歪歪扭扭組成的,是他和她曾經的模樣,稚嫩得不行。
他們中間還連著一個愛心的形狀。
隻是時光荏苒,隨著這些線條一起模糊掉的,還有他們對彼此的愛意。
砰砰砰!
“祝哥!你開下門!”
祝雲起聽出來了,是他同事管必發的聲音。
他本來不想開門,隻是管必發一直敲,他聽得心裏煩躁。
他走過去將門打開,以管必發為首的三三兩兩的同事們一個接一個走了進來。
“祝哥,我們是聽陳姐的吩咐,過來勸你回去上班的。”
陳姐是明麵上管著寰宇會所的經理。
祝雲起知道,陳姐背後的人就是木晚晴。
是她間接授意這些人來的。
管必發見他沒有說話,又繼續道。
“祝哥,你是不知道,今天容姐來會所找過你,她可是一等一的大客戶啊。”
“知道你不在,容姐在會所裏大鬧了一場。”
“陳姐應付不過來,這才隻能差遣我們找你回去救場呢!”
祝雲起心裏苦笑。
木晚晴都說要和他分手了,這是還指望著他為她維持人脈?
嗬!
她還真的是打算榨取他的最後一絲利用價值,把他利用個幹幹淨淨啊!
“我辭職就是辭職了,和寰宇會所不再有任何關係。”
“不論你們說什麼,我都不會再回去了。”
其他的同事見狀,紛紛都跟著勸了一勸。
祝雲起不為所動。
有人目光一轉,卻是看見了擺在桌上的合照。
“祝哥,那是你女朋友嗎?”
他忽然有些小心翼翼地問,“是你女朋友發現了你在幹這一行,所以你才辭職的?”
他這話一問,在場的人大都露出了了然的神色。
做他們這一行的說出去並不光彩。
如果祝哥是被女朋友發現了他的職業,逼著他放棄,他們都是十分理解的。
祝雲起的心口驀地一痛。
“她不是!”
除了他以外的所有男模,都是瞞著自己女朋友幹這一行的,因為他們的女朋友會吃醋。
隻有他,是被自己的女朋友要求去幹的。
枉費木晚晴還口口聲聲說愛他。
多麼諷刺!
祝雲起將這些人都趕了回去。
沒過一會兒,陳姐來了。
她歎了一口氣,目光頗有些憐憫地看著他。
“小姐讓我給你帶句話,如果你不肯回去上班,她就賣了這套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