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落地後沒有先回家，直奔大黃常去的狗公園。

“小李！好久不見，你家大黃呢？”王阿姨喊住我。

“它生病了，最近在治療。您多久沒見它了？”

“至少半年了。之前天天來，最近突然就不見了。”

心頭一震，我立刻趕往寵物醫院。

“您好，幫我查下我家狗的檔案，叫大黃。”

接待員查了好久：“沒有這個名字的記錄。”

“不可能！大黃一直在這兒體檢打疫苗！”

院長聞聲走來：

“小李啊，大黃好久沒來了。上次體檢和疫苗都過期很久了，怎麼，它還好嗎？”

我大腦一片空白：“您是說大黃半年沒來過？那它住院治病是......”

“住院？從來沒有啊！”

腿一軟，我扶著前台才沒倒下。

爸媽所說的一切都是謊言？那我每月打的錢去哪了？大黃又在哪？

一位誌願者阿姨走過來：

“小姑娘，你家狗不見了？

這一帶最近有狗販子，上個月就有幾條狗被偷走。你家那隻該不會......”

大黃是我最好的朋友，一想到它可能被人帶走端上餐桌，我就呼吸困難。

手機突然響起，是男友小香。

“喂，你幹嘛請假？我有好消息！我媽同意我們結婚了，想見見你。”

我告訴他我回家找狗的事情。

“找狗？有什麼好找的！聽著，我剛跟我媽談過了，她同意我們結婚了，條件特別優厚！”

我滿腦子都是大黃，心不在焉地隨口問了一句情況。

“我問過我媽了，她說隻要你能生個兒子，

我家就給你兩萬彩禮，這可是筆大數字，怎麼樣？”

我瞬間清醒：“你說什麼？”

“你可別嫌少，我媽說了，你要是能生兩個兒子，還能再加五千！”

我氣得發抖：“小香，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

小香對我的怒氣很是詫異：“這有什麼好開玩笑的？

我爸媽很務實，他們說彩禮就是為了傳宗接代，又不是養你的。

你要是不能生兒子，兩萬就打水漂了，我媽能心疼死。

對了，你找什麼狗呢？趕緊回來吧，

我媽說了，寵物身上都是毒，對女人生育不好！”

我心裏的感情徹底涼了一大片。

我為了他放棄了進修的機會，為了他從遍地機會的C城去了他的城市，

換來的就是這樣的結局。

這時手機震動一下，新短信：銀行卡入賬50萬元。

我低頭看了眼短信，突然意識到這筆錢是從誰那裏來的。

是我自己對自己長期委屈求全的內疚。

看著銀行卡裏增長的數字，對愛情的絕望瞬間被金錢填滿。

我的情緒瞬間穩定，將自己之前沒說出話的話全部輸出：

“你和你那勢利眼的家人都給我滾！

我不是你們家的生育機器，更不是你家的傭人。

那兩萬塊錢買冥幣燒給你祖宗十八代，讓他們保佑你家別這麼窮酸了！”

電話對麵停頓了兩秒，接下來是小香的一頓輸出：

“你這什麼態度？你別不知好歹，外麵排隊等嫁給我的女孩多的是！

你敢這麼跟我說話？信不信我讓你在這行業裏......”

“威脅我？你也配？

我告訴你，老娘現在有的是錢，帶著你那點三瓜倆棗給我滾！別再聯係我！”

我怒氣衝天地掛斷電話，立刻拉黑了他的所有聯係方式。

從未有過的輕鬆感湧上心頭，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

手機再次震動，第三筆入賬：10萬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