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寒站在法醫中心的窗戶邊,手裏握著手機發呆。
小王推著擔架經過。
“紀組,我先把屍體送進解剖室了,刑警隊那邊說這起事件性質惡劣,需要我們盡快出具報告。”
小王跟紀寒打了聲招呼。
紀寒後知知覺地點了頭。
等小王經過後,他一直盯著小王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麼。
隨後他如夢初醒一般解鎖手機,打開通訊界麵,劃拉半天,也沒停下來。
我看著他眉頭慢慢攏起,這是他煩躁征兆。
誰有這麼大本事還能讓他有情緒波動。
紀寒放棄了尋找,直接在上麵的搜索欄打字。
“年”。
紀寒隻打了一個字,下麵第一個蹦出來的就是我的頭像。
稱呼是年年。
這個昵稱是我拿紀寒的手機改的,原本我還想置頂,但又擔心這樣會影響他的工作,便作罷。
沒想到他保留了這個昵稱。
那件事之後,他對我厭惡至極,再沒給我發消息,我以為他早就把我拉黑了。
紀寒開始打字。
“你在哪兒?”
紀寒盯著手機發呆,過了一會兒,他突然選中剛發的消息,選擇了刪除。
我突然覺得他不是想刪除消息,而是想撤回,隻是過了時間。
隨後紀寒又發了一條消息,“在邊境注意安全。”
一分鐘後,依舊沒有得到回複。
紀寒劃走這個界麵,打開了相冊。
他的相冊裏全是各種屍檢照片。
我看著紀寒從頭翻到尾,手指僵硬,隨後他又從尾翻到頭,身上的氣壓越來越低。
我也盯著他的相冊,恍惚想到,我跟他竟然沒有合照。
唯一一張自拍是我們第一次約會的時候我拉著他想拍照,他說不喜歡麵對鏡頭,閃開了,所以那張合照隻有他的一個背影。
紀寒估計也發現了,又去翻了通訊錄,指尖落在我的名字上,遲遲沒有按下去。
小王出來叫紀寒。
紀寒連忙把手機塞進口袋走進解剖室。
我看著他鬆了一口氣的模樣,不知道我們怎麼變成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