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許霜開始收拾和紀星禮有關的一切。
他們一起走過漫長歲月,存著的紀念品多得數不清。
她打開第一個紙箱,裏麵放著的全是兩人的合影。
從牙牙學語的嬰兒時期開始,一直到前幾天,兩人拍的結婚紀念日照片。
所有的合影裏,紀星禮都深情地看著她。
第二個紙箱是紀星禮向她表白時,送她的項鏈。
上麵刻著兩人名字的縮寫。
紀星禮為了做這條項鏈,雙手不知道被磨破多少次。
他說:“這項鏈融著我的血,每一滴都含著我忠貞不渝的誓言,許霜,做我女朋友好嗎?”
第三個紙箱是紀星禮向她求婚時,送的999萬朵玫瑰的幹花紀念和一枚巨型鴿子蛋鑽戒。
他家裏並不同意兩人的婚事,他不惜絕食抗議,不吃不喝一個月,命懸一線才說服父母。
虛弱的他跪在宗祠麵前發誓:“紀星禮生生世世要和許霜在一起!”
她並不喜歡大家族的生活,但為了回應紀星禮熱烈的愛,她背負貪財的罵名,從此戴上了紀太太的麵具。
她曾經天真地以為愛可以戰勝一切,相信他們的愛情不會受到世家豪門的詛咒,能恩愛如初,白頭偕老。
許霜自嘲笑笑,將這些紙箱連同紀星禮送她的無數金銀珠寶全都扔進了垃圾桶。
那天夜裏她睡得格外香甜。
第二天,許霜是被一陣敲門聲吵醒的。
她打開門,僵直了身體,瞳孔驟然緊縮。
是薑萊!
薑萊看向許霜,眼眶瞬間紅了,怯聲問:“這裏,是紀總家嗎?”
“不是。”許霜馬上恢複了平靜,淡淡回答。
眼見她就要關門,薑萊用手擋住即將關上的門,哽咽道:“紀太太,我求您放我一條生路,紀總隻是想要我替他生個孩子,他心裏隻有您,我不會搶您的地位的!”
她的手臂瞬間紅腫,許霜心裏過意不去,這才讓她進門,平靜說:“現在隻有我們兩個人,你不用裝了。”
“紀星禮花了一個億給你買了別墅,還給了你八千萬,你卻仍然跑來向我攤牌,你想要什麼我很清楚。”
薑萊的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眼淚凝固在臉上,僵硬地說:“您誤會了,我隻是來找紀總的......”
“他不是一直陪著你嗎?”許霜打開手機,翻出薑萊的小號,“你故意用小號加我好友,不就是想讓我知道你們的一舉一動?”
薑萊終於不再掩飾,露出譏諷的笑容:“你都知道了,那為什麼還霸占紀太太的位置不肯撒手?星禮親口跟我說,他摸你,就像左手摸右手,早沒了欲望。”
許霜抬手就想給她一巴掌,但被突然回家的紀星禮及時攔了下來,她的手僵在半空中,眼裏倒映出紀星禮憤怒的眼神。
“你幹什麼?薑萊懷著身孕,她究竟做錯了什麼,你要這樣對待一個孕婦?”他厲聲嗬斥道。
八年來,他第一次朝她發了脾氣,竟然是為了薑萊。
許霜冷笑一聲,猛的將手臂從他手裏掙脫出來,冷冷質問:“她懷孕了嗎,懷著誰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