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退了燒,跛著腳去廟上給孩子上了一柱免費的香。
都怪我帶他們來這個世上,又沒有保護好他們。
身旁祈福的溫柳柳看到我,嫌惡地扇了扇鼻子。
“真晦氣。”
“我今日來祈求我與夫君琴瑟和鳴,你來求什麼呢?”
“求別人的夫君會任你糾纏,做個人盡可夫的賤人嗎?”
她語氣尖酸刻薄,引得其他香客對我指指點點,眼中充滿鄙夷。
“我與霍寒淵,此生都不會再有任何關係。”
丟下這句話,我起身離開。
溫柳柳卻陰魂不散,她趕上來死死抓住我的手。
“我不信,霍寒淵早就說過讓我容下你這個乞丐婆。”
“他陪我來上香,今日我一定要讓他做個選擇!”
她話音剛落,一匹失控的馬,像長了眼睛一樣朝我們飛奔過來!
“寒淵,救命!”
溫柳柳聲音驚恐至極,可她看向我的目光充滿了挑釁。
霍寒淵從遠處縱身一躍,他一腳將馬匹踢向我所在的方向。
本該發狂撕咬溫柳柳的馬匹,當即咬上了我曾斷裂過的大腿。
我倒在地上,鮮血汩汩流了一地。
曾經我為霍寒淵求藥被貴人的馬車碾壓斷腿時,他心疼地哄了我一夜,發誓再也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哪怕舍去這條命。
可現在,溫柳柳遇到危險,他毫不猶豫選擇轉嫁給我。
馬匹發了狂,狠狠撕咬我的腿,
但是霍寒淵看都沒看我一眼,隻是捧著溫柳柳皮都沒有擦破的手指,溫聲詢問她有沒有嚇壞。
我拚命擊打死死咬著我的肉不放的馬頭。
幸好多年乞討生涯讓我養出了一身力氣,最後關口,我舍下一塊血淋淋的肉,薅出了大腿。
一陣鑽心的痛襲來,我忍不住哀嚎出聲。
可霍寒淵隻是不耐煩地看了我一眼。
他的副將衝上來控製住失控的馬。
我看著霍寒淵,捂住殘肢淚流滿麵。
他避開我的眼,冷冷丟下一句他都是有苦衷的,以後會向我解釋,
便毫不猶豫抱著溫柳柳離開。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溫柳柳看向我的目光充滿了勝者的挑釁與得意。
我擦幹最後一滴為霍寒淵而留的淚,求圍觀的好心人將我送到丞相府。
從此,他做他的大將軍,我做我的丞相女。
隻願死生不複相見。
我娘見到我,撲上來緊緊摟著我,心肝肉之類的話喊個不停。
“告訴娘究竟是哪個畜生把你磋磨成這樣,我一定殺了他!”
我搖了搖頭,我再也不會與霍寒淵有絲毫糾葛。
當年顧忌到他是朝廷重犯,未告知我爹娘他的身份,隻說我定要嫁給他。
我爹氣得當場要與我斷絕關係,在我娘的斡旋下改成十年。
要是我過得不好,他們便對外稱丞相的小女兒送去廟裏禮佛十年,接我回家。
我爹老淚縱橫。
“爹立刻給你請京中最好的大夫。”
我在將軍府調養了半個月後,我娘執意要我與她一同出席霍寒淵的喜宴。
“霍寒淵一心攀附你爹,早早送來了喜帖。”
“你爹明日有要事,娘想趁這個好機會,帶你在京中眾人麵前露露臉。”
我拗不過她,第二日一同前去。
霍寒淵一臉春風得意,下了高頭大馬,牽著新婦的手跨了火盆。
見到我,他呆愣了一秒,上前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我早說過我會解釋,你為何還要穿成這幅樣子來鬧事!”
有人疑惑的問出口:“將軍認識她?”
霍寒淵眼中布滿了寒霜:
“我一個養在外麵見不得人的外室。”
“不知道她從哪裏得知我新婚的消息,偷穿貴人的一身衣服混了進來,想尋主母的事。”
“恐汙了貴人眼睛,我立刻派人將她趕出去!”
京中婦人頓時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再看向我的眼神裏充滿了鄙夷,
對我的辱罵侮辱不絕於耳。
“少信口雌黃!這是丞相府幼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