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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兩日，我都在忙著巡查商鋪和田莊。

除了要置辦嫁妝，這些財產以後也將大有用處。

回到相府，我聽到兩個丫鬟正在竊竊私語。

“姑爺對大小姐可真用心，每日親自給大小姐做飯，洗衣，知道大小姐喜歡吃魚，立刻跑去南湖釣最新鮮的，給大小姐做玩偶，糊風箏，打首飾......真是用情至深啊。”

另一個丫鬟頗為不屑：“切，也就是你這樣沒見過世麵的蠢丫頭才覺得這是深情。”

“他家世才能樣樣皆無，隻能靠這些下人都能做的小事，來討小姐的歡心。”

“小姐表麵應承著，其實心裏嫌棄得不得了。”

前頭的小丫鬟恍然大悟：“這樣啊，我還以為是真心可貴，原來是更貴的買不起。”

聽到這些話，我不禁苦澀地笑了。

上一世剛成婚時，他也是這般對我好的。

在蘇家從未感受過溫情的我為此深深感動。

我將自己的一顆心，連同所有的財產都傾囊相送，更為他改了命。

最終，落得個一無所有。

蠢到極致了。

回到偏宅，卻發現自己的屋子被翻得一片狼藉。

裝著母親遺物的箱子被找了出來，鎖頭被砸壞。

母親留下的東西悉數被丟棄在外，破碎的破碎，損壞的損壞。

蘇綰綰和顧衍舟正踩在那些碎片上麵，一副看好戲的姿態。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我怒不可遏。

蘇綰綰抱臂冷哼一聲：“我們是來將這些帶走的！”

她拍了拍幾口裝著我的銀兩和田產鋪麵契書的箱子。

“你出身下賤，哪來的那麼多錢置辦產業，定然是偷的相府的！”

“為了相府的名聲，我不會把你送到衙門治罪，但這些贓款我們要帶走。”

“你血口噴人，這是我自己掙的！”我雙眼通紅為自己辯解。

她卻不理，隻讓家丁看守好箱子，別被我搶了去。

隨後，蘇綰綰拿起遺物箱中一件繡著鳳穿牡丹的嫁衣。

那是母親在臨終前為我縫製的，當時她眼睛已經看不清針線了，卻依然堅持繡完。

她說自己無法親眼看著我出嫁，成婚時我穿著嫁衣就當她陪在我身邊了。

顧衍舟眉毛上挑，得意道：

“嫁衣都準備好了，你還說不願嫁給我，真是嘴硬。”

蘇綰綰眉頭微蹙：“妹妹若執意要嫁給顧郎，我也是願意成全的。”

“可這嫁衣是正紅色，難道妹妹是想進門做正室，讓我做妾室不成？”

她語調嬌柔，眼中含淚，委屈地縮進顧衍舟的懷裏。

顧衍舟轉而對我怒目而視。

“蘇若蘅，我讓你進門已是天大的恩澤，你嫁進來是為妾為奴，絕不可有僭越之心！”

說著，他便拿著剪刀走向那套嫁衣。

我猜到他的意圖，撲過去想阻止他，卻被幾個家丁製住。

我被摁在地上，紅著雙眼大聲求饒：

“顧衍舟，求你，求你不要動那個嫁衣，那是我娘親留給我的！”

“你放心，我不會纏著你的！這件嫁衣不會礙你的眼！求你別動它！”

顧衍舟眉頭皺得更深了，咬牙切齒地將那嫁衣剪成了碎片。

然後好似很憤怒地拂袖而去。

我狼狽地蹲在地上，將那些碎片一一攏起來。

眼淚不受控製地滑落下來。

母親，我沒用，連您留給我的東西都保護不好。

不過您放心，我一定會為您，為我自己報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