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是周時逸趕到我家,給我塗抹上藥。
他指腹打轉抹了藥膏,輕柔地點在我的背後。
“大小姐放心,這是我特製的藥膏,用了就不會留疤。”
我想到宋曉曉和傅修遠那些關於我身材羞辱的話,不由得拉過被子。
周時逸輕輕止住我的手。
“傷口需要透氣,不能捂著。”
耳邊是周時逸溫柔的聲音,我的心像扔進氣泡水一樣酸。
想起這幾天發生的事,疲憊,委屈,痛苦都湧上心頭。
我邊流淚邊問:
“周醫生,我是不是很胖?如果我沒有長胖的話,這一切是不是就不會發生?”
周時逸搖了搖頭,耐心地跟我說:
“大小姐,根據你的體檢報告顯示,懷孕以來的這幾個月你胖了7kg。”
“可正是這7kg幫你扛過了三次低血糖暈眩,扛過六次胎心驟降搶救,創造過九十七次胎動奇跡。”
“變質的從來不是你衣服的尺碼大小,而是從一開始就虛假的真心。”
在周時逸的寬慰下,我很快恢複了情緒。
現在的情況既簡單又複雜。
我懷孕的這段時間從未對傅修遠設防,他現在大權在握,董事會認他不認我。
目前唯一的辦法就是等。
等周時逸的特效藥製成,我那因為車禍變成植物人的父親醒來,到時候傅修遠就沒有任何底牌可言。
“我需要閉關五天,特效藥就能研製出來了。”
“昨天傅修遠剛來試探問我老江總能不能醒來,我為了穩住他,說的是不會醒。”
周時逸的意思我聽明白了,我爸不會醒這件事對於傅修遠來說就是定心丸。
傅修遠可能就不會再偽裝了。
我點了點頭,答應周時逸在這五天裏一定照顧好自己。
傅修遠再次回來是中午了,客廳空蕩蕩的,隻有我和他兩人對望。
“昨天的事情,你應該給宋曉曉道個歉。”
我冷哼一聲。
“我沒做錯,為什麼要道歉。”
傅修遠瞬間像被點燃一般。
“夠了,為什麼你總是這麼高高在上,自以為是。就因為你出生好,就覺得可以隨便踐踏別人的自尊嗎?”
傅修遠從來沒像這樣跟我大聲說話,仿佛不是在替宋曉曉鳴不平,而是在為自己多年呐喊。
我隻覺得奇怪。
捫心自問,我確實有些嬌生慣養,可我從來沒有看不起過任何人。
“我沒有幹那些事,是她汙蔑我。”
傅修遠一副失望的樣子,好像早就料到我會這麼說。
他從包裏掏出一遝又一遝的病例單扔在我麵前。
“還嘴硬,你知不知道自己隨口的一句話會給別人帶來多大的傷害。”
房間裏漫天紛飛的病例單,我彎腰撿起一頁。
是宋曉曉的抑鬱診斷書。
我不禁冷笑:
“抑鬱症還有心情做小三嗎?”
傅修遠陷入了一瞬間的沉默,但很快就調整過來。
“這也不是你打人的理由。既然你都知道了,以後就不瞞著你了。從今天開始,曉曉住進來,你和她好好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