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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陸燃出門複診時,我偷偷跟了上去。
看著他進了醫院,一直待到晚上。
才和穿著修身長裙的張曼一前一後走了出來。
跟在張曼身後的陸燃,眼裏的珍惜和膽怯就像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
生怕走近一步都會褻瀆到他心中的月光。
踩著高跟鞋走在前麵的張曼卻突然崴了腳。
陸燃衝上去抱住了她,扶她在路邊躺椅坐下。
然後,毫不猶豫地單膝跪在了地上。
小心地脫下了張曼的高跟鞋。
將她的腳捧在懷裏慢慢揉捏。
張曼將耳邊的長發挽到耳後,瑩白的臉龐和婀娜的身姿散發著屬於成熟女人的魅力。
她低頭和陸燃對視:
「阿燃,你這樣不好。」
陸燃脾氣向來不好,容不得別人反對他。
有一次我不過是告訴他佛經抄錯了一個字,他便勃然大怒摔門而去。
可在張曼麵前的陸燃,隻是一臉倔強地問她:
「哪裏不好?」
手卻依然溫柔地在給她按摩。
我從未見過這般耐心的陸燃。
張曼歎氣:
「我有老公女兒,你也有妻子,你說呢?」
陸燃說:「我不介意,你也不用介意她。」
張曼看了他許久,突地扯住他的領帶拽向自己,就吻了上去。
陸燃愣了片刻,雙手小心地抱住張曼的腰肢,吻得溫柔又認真。
昏黃的路燈下,我看著交纏在一起的兩道身影。
心如刀割。
在張曼麵前的陸燃,完全不像一個躁鬱症病人。
就像他說的,他把最好的一麵都留給了她。
那我呢?
我就活該被他當成一個泄火的工具嗎?
我突然想起了閨蜜的調侃。
「你老公都為你破色戒了,不僅給了你一場盛大的婚禮,還經常纏著你做那事,肯定愛慘你了。」
「是,他有病,但現在誰身上沒點病的?可能會弄疼你,但這不也是另一種情趣嗎?」
曾經我也是這麼想的。
直到看到陸燃麵對張曼時的憐惜和小心。
我才發現,原來愛和性也是可以分開的。
我和陸燃的第一次,是在家裏庭院的草地上,是毫無顧忌的粗暴和莽撞。
對比張曼,顯得我是那麼可笑,又是那麼廉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