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丫鬟端著湯藥,一臉揶揄地說,“公主,您是沒看到,那日段小侯爺慌成什麼樣,滿頭大汗的......”
她拿起湯勺,不由回憶起昏倒前看到的模樣。
他很緊張她......
“他人呢?”
丫鬟頓了頓,“小侯爺見您沒事,就下江南了,說要給您送一份新婚大禮。”
她無奈地笑了笑。
他是新郎,送什麼禮......
病好了,她也收拾完了和謝之瀾有關的東西。
他丟棄的玉佩、壞掉的狼毫筆......
她曾將它們當做寶貝,如今,她隻覺得是破爛。
她命人帶著箱子,去了謝府。
“巧巧,我不會做駙馬,不管付出什麼代價,我隻會和你在一起......當初你一曲劍舞,我心動不已,從那以後,我就發誓非你不娶。”
屋內,謝之瀾擁著趙巧巧,剖白心意。
劍舞......
不是她跳的麼......
當日,她為父皇祝壽,跳了劍舞,他匆匆來遲,隻看到最後的一抹紅。
所以,他把自己錯認成了趙巧巧。
竟是這樣......
她覺得十分可笑。
失神中,她打翻了花瓶。
“誰!”
謝之瀾推開屋門,瞬間蹙起了眉,“公主?你怎麼來了?”
她命人拿出箱子,“我來還東西。”
謝之瀾眉頭緊皺,“出嫁之日尚早,公主就急不可耐地送來了嫁妝?”
她難以置信地看著他,“我隻是......”
還未說完,就被他滿臉不耐地打斷,“公主,我說過,我心儀巧巧,不願與公主成婚!”
她第一次發現,自己喜歡了一輩子的人,是個眼盲心瞎的人。
她本想解釋,卻聽趙巧巧大喊,“之瀾......”
他連忙趕回去,連眼風都沒留給她。
她壓著心底怒意,轉身離去。
她倒要看看,等他發現心動的人是她,他臉上會是什麼神情。
回去後,她閉門不出,專心待嫁。
直到謝之瀾闖入公主府。
他一襲白衣染血,“你為什麼要給巧巧下毒!”
她愣住了,“下毒?”
她門都沒出......
“我說我喜歡她,你就要下毒害她,你心腸居然如此歹毒!”他死死拽著她的手,把她拉上了馬車。
趙府裏,前幾日還活蹦亂跳的趙巧巧,躺在床上,嘴唇泛著紫,臉色慘白。
太醫麵色微沉,“趙小姐中了蠱毒,若沒有下毒之人的血,隻怕活不過三日了......”
她渾身冰冷,脊背發涼,“毒不是我下的,你要我的血也沒用!”
謝之瀾冷笑出聲,“巧巧前幾日隻見過你,除了你還能是誰?”
她眸光一凝,什麼話都被堵了回去。
“咳!咳咳!”
趙巧巧突然吐了好幾口血。
太醫神色嚴峻,“公子,再拖就來不及了......”
謝之瀾麵露焦急,不過片刻,就做了抉擇,“將公主製住。”
一旁的家丁立馬上前,將她牢牢困住。
她拚命掙紮,“我是公主!誰敢!”
他抽出匕首,麵上閃過一絲狠厲,“有什麼事,我一力承擔,別忘了你們是謝府的人。”
她心裏生出些許絕望,眼睜睜看著他握著匕首走來。
“毒不是我下的!”
“不是我......”
她一遍遍解釋,可他一個字也聽不進去。
冰涼的匕首劃開肌膚,刺痛傳來。
她被束縛著,放了一碗又一碗的血。
心底有什麼東西碎裂,消化作塵土。
“為了巧巧,我甘願做任何事。”謝之瀾喃喃自語,有一種著近乎偏執的念頭。
她閉上眼,眼角淚滴滑落。
她的身體越來越冷,最後意識恍惚,昏迷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