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鬼醫的女兒,一手奪命十二針神乎其神。
十八歲那年,父親為我招婿,“你一個女孩子,護不住鬼醫穀,在我幾個徒弟裏挑一個,讓他守著你和我鬼醫穀的傳承。”
我選了風度翩翩的三師兄徐世昌。
可我難產時,他卻收走了我的金針。
“溫拾月,要不是你強行讓我入贅,心妍也不會憂思成疾。”
“你不是能起死回生嘛,難產這點小事兒肯定難不倒你。”
他抱著曲心妍離開,我流幹身上的血,一屍兩命。
再睜眼,回到招婿這天。
下人手裏捧著五個名牌。
我直接越過徐世昌的名牌,拿起最下麵一塊。
“蘇清塵?他醫術平平人又無趣,你確定選他?”
......
我看著下人手裏的名牌,直接扒出最底下刻著蘇清塵字樣的那塊兒。
“拾月,是不是拿錯了?不是打小就嚷著要嫁徐世昌,你倆這是鬧別扭了?”
望著父親擔憂的眼神,我紅了眼眶。
蘇清塵,父親的大弟子,勤勤懇懇幫父親打理鬼醫穀的生意。
父親嫌棄他不會曲意逢迎,隻把最不賺錢的山腳醫館丟給他。
可上一世我血崩之時,是蘇清塵徒手扒開被釘牢的窗戶,他猩紅著雙眼讓我堅持住。
“隻要你活下去,我一定護你和孩子周全。”
他顫抖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這次,換我奔向你。
“沒拿錯,就要蘇清塵。”
父親無奈,讓人去尋蘇清塵。
下人對視一眼,“穀主,半月前歲城鬧瘟疫,大師兄非要進城,您把他趕出師門了......”
父親一愣,似乎才想起來這事兒。
明明是大弟子,奈何嘴笨討不得父親歡心,如今更是生死不明。
父親尷尬地笑道:“重新選一個吧,依我看徐世昌就不錯,你倆......”
“不了,如果不是蘇清塵,那就不必選了。”我胸口憋悶,開口打斷父親的話。
前世我被徐世昌折磨時,我的那些師兄們,一個個冷眼旁觀。
他們是父親培養起來保護我的,卻變成一把把刺向我心口的刀。
上天垂憐讓我重新來過,這些人渣離得越遠越好。
我心神不寧走出前廳,眼前不斷閃過蘇清塵猩紅的雙眼。
如果他有什麼不測,還有誰能護我一世安寧。
恍惚間,有人擋在我麵前。
抬眼看過去,曲心妍紅著眼眶小心翼翼拽著徐世昌的衣袖,她眼睫輕顫,一句話不說就惹得人憐惜。
徐世昌臉上掛著清淺的笑,說出的話卻冰冷無情:
“心妍舊疾發作,你庫裏那顆血榮丸左右你也用不上,先拿給心妍,回頭再給你炮製一顆。”
若是前世,我即便不舍也會拱手相讓。
可現在,我微微側了下身,“不行。”
借著吩咐小丫鬟:“去告訴管家,我庫裏的東西都收好,別什麼人都給。”
徐世昌沉下臉:“溫拾月,你再說一遍。”
他突然伸手攥住我胳膊,指甲都要給我掐出血。
“心妍是孤女,從小與我們一起長大,你怎麼如此不念舊情。”
我掙紮著甩開他的手,冷眼掃他一眼,“誰與你們有舊情,莫要胡亂攀扯。”
他雙眸冷沉,疑惑一閃而過,“溫拾月,心妍不過拿你幾株藥草,至於記仇到現在嗎?你身體好得很,那些丸藥放著也是放著,你怎麼這麼小氣。”
曲心妍身子威晃,好像被我欺負了一樣,“徐師兄,你別為了我惹師姐不開心,我就是個孤女......命也卑賤,不值得用那麼好的東西。”
我不願在被他們惡心,側身往外走,“我的東西,誰也不許動。”
回到我的院子,我坐在石桌前發愣。
死前的痛感狠狠衝擊著我,直到侍女春杏快步跑進來。
“小姐,”春杏急道,“徐少爺帶著曲小姐去庫房拿藥,桂枝攔著不讓進,可管家把桂枝打了一頓......”
我騰的站起來,前世也是這樣,父親留下護我周全的管家和嬤嬤竟全聽徐世昌的話,把我一個人留在被釘死的房間內。
我帶著春杏跑到倉庫時,管家竟然把我擋在門外,“小姐,徐少爺在裏麵給曲小姐治病,您不能進去。”
我抬起一腳把他踹翻在地。
“養條狗還知道聽主人的話,你這是分不清誰是你的主子了。”
桂枝上前把門踹開,隻一眼我便被氣的七竅生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