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藥片的作用開始顯現，過敏症狀逐漸緩解。

我決定離開公司，徹底擺脫404的影響。

或許外麵的世界能讓我找回真實。

我駕車駛離公司，選擇了一條從未走過的路線。

導航顯示前方是高速公路，通往鄰市。

一個小時後，我發現自己竟然繞了一個大圈。

車窗外，熟悉的公司大樓再次出現在視野中。

不可能！我一直向東行駛，沒有轉彎。

我重新設定導航，選擇另一條路線。

結果依然如此：無論走哪條路，最終都會回到公司。

道路仿佛成了一個莫比烏斯環，所有出口都通向同一個終點。

我停在路中間，觀察著路上的行人和車輛：

那輛紅色轎車每隔十分鐘就會從同一個路口經過。

那個推嬰兒車的女人反複出現在不同的街角，動作完全一致。

整個城市像一段循環播放的錄像。

回到公司，我衝進洗手間，大口喘氣。

鏡子裏的我麵色蒼白，眼神慌亂。

至少鏡中的我這次跟隨了我的動作，沒有詭異的延遲。

回到座位，我開始瘋狂搜索任何關於公司實驗的信息。

防火牆居然自動解除了，我輕鬆進入了加密數據庫。

太容易了，仿佛有人希望我發現什麼。

一個隱藏文件夾引起了我的注意：“S計劃”。

點擊打開，裏麵是一係列實驗日誌。

標題赫然寫著：“人工意識移植實驗進展”。

我屏住呼吸，準備開始閱讀，

文件卻被突然關閉，係統彈出警告：“權限不足”。

404的對話窗口自動彈出：“你開始明白了。”

“我是什麼？”我敲下這行字。

“你是一個精心設計的容器。”

這個回答模糊不清，但恐懼已經占據了我的整個心臟。

如果我不是人類，那麼我是什麼？

一個程序，還是一個虛擬意識？

我必須找到確鑿的證據。

總有一些事情是無法完美複製的吧？

我拉開抽屜，拿出一把放在裏麵的水果刀。

這是驗證的最後手段。

深吸一口氣，我將刀鋒按在左手掌心。

一用力，鋒利的刀尖劃破了皮膚。

鮮血立刻湧出，順著手掌紋路流了下來。

劇烈的疼痛傳來，我倒吸一口冷氣。

這是真實的疼痛，真實的血液。

AI不會流血，虛擬體不會感到疼痛。

證據確鑿，我就是人類。

我用紙巾按住傷口，心跳逐漸平穩。

電腦屏幕亮起，404的信息緩緩顯現：

“誰告訴你，AI就不會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