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沒想到,楊姐姐臉色蒼白,躺在病床上虛弱地對我說。
“我父母早逝,也沒有兄弟姐妹,看到你卻感覺很是親切。”
“方妹妹,我就快不行了,可孩子還小,我請求你,嫁給宋明齊,照顧我的孩子,隻要到他長大懂事就行了,不用太久。”
“我實在是沒有其他可信的親人了,我......”
她的話沒有說完,就鬆開了我的手。
和手術室門口暗下去的燈,一同暗下去了。
她因生產過程中感染致死。
產房裏,除了宋明齊的抽泣聲,還有一旁新生命落地的哇哇哭聲。
楊姐姐對我有救命之恩,我就搬進了宋家,這一進就是七年。
我看向麵前的宋明齊,“七年了,我覺得我對楊姐姐的恩,已經報了。”
“我不可能這輩子都在這裏無名無分下去!”
是的,楊姐姐走後,宋明齊就將我帶回了宋家,可他根本沒有娶我。
如今這個年代,雖然隨著改革開放的推進,大家的觀念也會隨之開放一些。
可是不結婚就同住,還是上不了台麵的事情。
我一個女人,更是惹人非議。
宋明齊起身,隻留下一句話,“難不成你還想讓我娶你?簡直癡人說夢!”
說著,他就進到了自己的房間。
我獨自一人坐在木桌前,將支離破碎的紙片,拚湊在一起。
那晚,我整宿未睡,還是沒將它們拚好。
次日早晨,我到廚房給他們蒸饅頭。
之後,我就出門去隊裏,參加農忙活動了。
轉眼就到了傍晚,我又跑回宋家,去準備晚飯。
可是我左等右等,也沒有等到放學回來的宋向陽。
我擔心他出什麼事,跑出去,四處找他,喊他的名字。
一直找到村口,他正在和幾個孩子一起丟沙包。
我喊他回去吃飯,他卻在看見我後,臉色驟變。
他拉著那幾個孩子,在他們耳邊小聲說話。
不知道是說了些什麼,那群孩子突然手拉手圍成一個圈,將我圍在了中間。
宋向陽抬手直指我,“她就是一個大壞蛋!我們一起拿沙包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