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被毀以後,我徹底成為了一個廢人,但陸淮深並沒有一絲嫌棄,反而恨不得整日纏在我身邊。
直到孤兒院的院長打來電話,說那座存在四十年的孤兒院發生了火災,請我去一趟現場。
陸淮深難得的答應了我。
我和陸淮深從小在孤兒院相依為命長大,那座屬於我們的孤兒院對我們來說都是難以泯滅的回憶。
房屋燒成了一片灰燼,院長已經生出了白發。
看見我們時眼裏含著淚,一把抓住我的手跪下去,“月月,我對不住你,悅悅沒逃出來。”
我心尖顫了一下,有些聽不懂她在說什麼。
那小女孩被我撿到的時候才不到三歲,如今滿打滿算也才隻有八歲,怎麼會逃不出來?
院長哭得身子都有些抖,“火災發生的突然,那女孩臨走前手裏還捏著你的照片,月月......對不起......”
我大腦一片空白,張著嘴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眼淚掉在嘴裏鹹鹹的。
離開的這五年,我一直在資助這個小女孩,因為她跟我一模一樣,無父無母,生下來就是孤兒。
可是,可是一場突如其來的火災,怎麼偏偏就她沒逃出來?
我呼吸急促,一口氣沒喘上來,竟生生地暈了過去。
夢裏,全都是悅悅怯生生地拽著我的胳膊,聲音很小,“月月姐姐,火勢好大,我好疼,救救我......”
我從夢裏驚醒過來,眼淚打濕了枕頭。
陸淮深不在。
摸了摸絞痛的心臟,我扶著牆下床,想去客廳倒杯水喝。
到角落的時候,驟然聽到一個熟悉到骨子裏的聲音,“淮深,你永遠不長記性,這種背信棄義的女人耍你一次還不夠嗎?”
我弓下腰緩解著胃裏的疼痛。
下一秒聽力陸淮深冷漠的聲音,“媽,我知道,我會讓她獻血救你,你不必多管我們之間的感情。”
胃裏瞬間排山倒海,我撲去衛生間吐著酸水。
時隔五年,陸夫人再次強勢地出現在我麵前,目的是為了讓我獻血。
陸淮深不知何時進來,拍著我的後背安撫,“好點了嗎?節哀,別太傷心了。”
我低笑了一下,捂著抽疼的心臟回了臥室。
他跟進來蹲在我腿邊,按摩著我的小腿,“綰綰,我媽需要獻血,她的血型跟你相配。”
我抬眼,笑得比哭得還難看,“好。”
他將我抱在懷裏,低聲哄我,“綰綰,等過段時候我們就結婚。”
結婚,陸淮深,我們還能走到這一步嗎?
回來的時候我還在期待他的愛,可如今滿目瘡痍,隻剩濃鬱的報複和恨。
陸淮深的動作很快,將我帶到醫院輸血。
剛開始的劑量並不大,我的身體尚且能接受。
可慢慢地,我躺在病房裏開始不斷地嘔吐,咳嗽地也越來越厲害,有時候甚至能咳出血來。
鮮血一點點從我身體裏抽走。
我的臉色越來越蒼白, 天花板白色的吊燈逐漸變成了血紅色,我閉上眼睛開始回憶孤兒院的日子
陸淮深從小就很聰明,即使貧窮落魄卻高不可攀,他幾乎不跟孤兒院的任何一個小孩親近。
可他對我不一樣。
我發燒他連夜背著我去醫院,一遍遍求我一定別睡,求我醒過來。
院長分發的糖果他也會偷偷藏起來,等我哭鼻子的時候變戲法一樣的變出來哄我。
那時候真的好窮啊。
可陸淮深還是將我寵得無憂無慮的,他就像神仙,無所不能,我曾暗暗發誓這輩子絕不跟陸淮深分開。
可為何如今人還是那個人,感情卻滿目瘡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