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猛地抬頭，衝著周浩怒吼，聲音嘶啞，像一頭受傷的母獅。

“你閉嘴！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我什麼都沒做！”周浩的眼神閃爍，躲避著我的目光“這些都是她自己弄的，跟我沒關係！”

就在這時，小雨的聲音弱弱地響起。

“媽媽......今晚能不能別走......”

我再也忍不住，蹲下身，把小雨緊緊抱在懷裏，淚水奪眶而出。

“別怕，媽媽在，媽媽哪兒也不去。”

清晨，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落在地板上。

我努力壓抑著內心的憤怒與疲憊，帶著小雨下樓，準備吃早餐。

餐廳裏，長方形的餐桌上已經擺好了碗筷，散發著淡淡的冷清。

家裏的保姆張桂蘭正從廚房裏端出早餐。

她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圍裙，頭發隨意地挽在腦後，臉上帶著一絲局促不安。

看到我們下來，張桂蘭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但這笑容，在我看來，卻顯得格外虛偽和僵硬。

“太太，小雨，早餐準備好了。”

張桂蘭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似乎有些害怕。

我沒有回應她，隻是拉著小雨在餐桌旁坐下，目光冷冷地掃過她。

視線落在張桂蘭端上桌的早餐上，我的心瞬間沉到了穀底，仿佛墜入了冰冷的深淵。

小雨麵前，隻有一碗稀粥。

粥已經涼透了，米粒沉在碗底，上麵飄著幾片毫無生氣的菜葉，散發著一股淡淡的餿味。

而周浩的餐盤裏，除了煎得金黃的雞蛋，下麵竟然還藏著幾塊海參！

這鮮明的對比，像一把尖刀，狠狠地刺痛了我的心。

我再也無法控製心中的怒火，像一座壓抑已久的火山，瞬間爆發。

我猛地一拍桌子，餐具發出刺耳的碰撞聲，震得人心頭一顫。

“啪！”

張桂蘭被嚇得臉色蒼白，身體猛地一顫，手中的托盤差點掉在地上，湯汁灑了出來。

“太太......我......”

她支支吾吾，眼神閃躲，根本不敢與我對視，像一隻受驚的鵪鶉。

“這是給小雨吃的？”

我指著那碗涼粥，聲音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每一個字都像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一樣。

“你看看，這粥都涼成什麼樣了？你就是這麼照顧我女兒的？”

我的聲音在顫抖，那是憤怒到了極致的表現。

“趙、趙總說......小雨她要身材管理......”

張桂蘭的嘴唇哆嗦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我猛地起身，徑直走向廚房，每一步都帶著無法抑製的怒火。

打開冰箱，一股難聞的氣味撲麵而來，像是腐爛的屍體散發出的惡臭。

裏麵塞滿了各種食物，但大多數都已經過期，有的甚至已經發黴變質，長出了綠色的黴斑。

我隨手拿起一盒牛奶，生產日期竟然是三個月前，一股酸臭味直衝鼻腔。

看到這些，我的心徹底涼了，像被扔進了冰窖，寒冷刺骨。

我終於明白，小雨在家中過的究竟是什麼樣的日子，這簡直就是地獄！

這根本不是疏忽，這是赤裸裸的虐待！是有預謀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