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看到我裸露的胸脯和其他身體部位，圍觀的人都露出了不清白的笑。

淫笑，邪笑，癡笑。

觀眾將展台圍得嚴嚴實實，油膩貪婪的男性擠在展台周圍，恨不能將手伸到我的身上，女性則遠遠地瞥著，露出驚惶不屑的神色。

他們如同看一個玩物一般，貪婪地看著我的身體，從上到下。

“喲，這個小妞身材不錯啊！”

“快，我要看墨水滴在她的肚臍眼裏是什麼效果。”

“能不能有點想象力，再往下一點？”

“哈哈哈......”

男人淫笑著，笑聲在我的耳邊放大，扭曲。

看到這些眾生相，我才徹底明白——

方儒筆下所謂的藝術，不過是滿足這些人心底醜陋私欲的東西。

他們想看的根本就不是藝術，而是藝術皮囊之下的女性肉體。

方儒打著女性主義的名頭，但實際上卻是靠虐女和獵奇來引起噱頭。

他滿意地笑著點了點頭，勾了勾我的下巴，仿佛在逗弄一隻寵物狗。

這是我第一次覺得，他的行為是如此油膩、低俗。

而我竟然整整一年，都毫無察覺。

我麵無表情地坐在展台上，瞪著他。

後背未幹的墨跡涼颼颼的，順著我背部的溝壑一點點往下流。

“躺下啊，看我幹嘛？”方儒不耐煩地問道。

我沒有動。

他看了楚欣然一眼，像是抹不開麵子一般，他竟直接上手，按住了我的雙肩，把我忘展台上按。

“你放開我！”我掙紮了一下。

可是我越掙紮，他就越是用力，我根本無法逃脫。

“你乖乖聽話，我隨便畫兩筆就結束了，要不然你要被他們盯更久。”他靠近我耳邊威脅道。

看到眾人的目光，我終於放棄了掙紮，把自己當成一具屍體，平躺在展台上，閉上了眼。

整個世界陷入漆黑。

冰涼的，毛茸茸的觸感不停地落在我的身上。

鎖骨，胸口，小腹，甚至還有......

我用力攥緊展台上鋪著的桌布，身體不住地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