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跟我開玩笑吧?”
苟廠長帶著秦藝茹來到辦公室,桌椅板凳都抵債搬空,隻留著幾張硬紙板鋪在地上,“環境簡陋,你就將就坐吧。”他不好意思的拿起水杯,拎著暖壺倒了杯溫水遞過來。
“廠裏已經破產,你要收購?”
秦藝茹捧著水,點頭盤算著飼料廠的麵積和能夠使用的地方和需要改建的地方。
飼料廠受其他城市新興工廠的衝擊,生產出來的產品被頂替滯銷,廠裏想過許多辦法,但始終無法扭轉虧損,隻能宣布破產。
可有著前世記憶的秦藝茹知道,再過不久,養殖業會興起,飼料廠轉型成養雞場,並且研究出更便宜的飼料,直接起死回生。
三年後,成為本地最大的廠。
如此良機,她肯定要搶先占有。
而且,再過幾年,房價飆升,這廠房的地皮,價值連城。
不僅如此,以後這裏還會拆遷!成為全國最繁華的地段。
到時候隻要她聽從國家分配,拿到分的房子和店鋪,日子簡直妙不可言!
“您開個價吧,多少錢能夠把廠子給我?”
秦藝茹直截了當的詢問,苟廠長見她是認真的,從堆滿灰塵的文件夾裏取出賬本。
他撥動著算盤和計算器,直到寫滿數字的草稿紙都扔了幾頁,苟廠長才推了推眼鏡,抬起頭比劃著一根手指頭,“十萬。”
“多少?”
秦藝茹想到會差一些,卻沒想到相差如此懸殊。
她掐著兜裏薄薄的兩萬塊錢,琢磨著該如何討價還價,背後卻猛地傳出一道聲音,“價格合理,付全款的話,今天能夠辦交接手續嗎?”
哪裏冒出來的程咬金!
秦藝茹猛地站起來,氣血不足讓她雙腿發麻,彎腰喘幾口氣抬頭看向來者。
逆著廠房透過來的光,在漂浮著的灰塵顆粒裏,男人俊朗如雕刻般的麵龐出現在她的視線裏。
他深邃的眼眸打趣的望著她,結實有力的臂膀輕撫著她的腰,等她站穩又鬆開。
“這位同 誌......是她先來跟我談收購的。”
苟廠長的聲音打斷兩人的對視,秉持著職業素養的他看著秦藝茹,“你的意思是?”
十萬塊,就算是砸鍋賣鐵也湊不出。
秦藝茹沉默地抿著嘴,背後的男人卻輕笑著說,“看來,機會是輪到我了。”
他從文件包裏取出一打一打的嶄新鈔票,堆在苟廠長的麵前。
看著他的側臉,秦藝茹的腦海裏冒出一道白光——是他!
這張臉過於年輕,導致她一時間沒有認出來。
但二十年之後,他會經常出現在各種金融新聞報道裏,是各個雜誌和訪談的座上賓,是全國最年輕的首富——顧時寒。
秦藝茹想到電視機上的某則報道,心臟猛地一跳,她——
有辦法了!
“那......隻能抱歉了。”
苟廠長看著擺在麵前的錢,正好能夠解他燃眉之急,給廠裏的職工們發工資。
沒想到峰回路轉,他愁的已經想要找地方跳樓躲避,卻在一天之間來了兩個想要收購的老板,果然人是不能認命!
“等等!”
秦藝茹攔著苟廠長,鋪在十萬塊上,回頭討好的看著顧時寒,“要不,我們聊聊?”
顧時寒挑眉,不置可否的跟她走到旁邊角落。
“收購飼料廠是我先想到的,先來的,就算你有錢,也應該是咱們兩個合作。”秦藝茹挺著胸脯,汗珠在陽光下閃爍著光。
顧時寒看她嬌小的身形,環抱著胳膊,有點痞氣的靠在廠房的牆邊,“哦?那你要出多少?”
秦藝茹把懷裏皺巴巴的錢拿出來,“兩萬。”
“但我要百分之四十的股份。”
她獅子大開口的說完,顧時寒隻是笑著摸了摸鼻尖,“聽起來,好像我虧很多。”
“你跟苟廠長沒有達成任何的協議,先付全款的人是我。”
“我似乎不用跟你合作......除非你有什麼能夠說服我的理由。”
顧時寒挑眉,秦藝茹快速的思索著,整理著語言,瞄著他的下半身掃了兩圈,下定決心的紅著臉開口,“我能夠提供飼料廠往後的發展前景,遇到問題也能夠幫你解決。而且......我可以幫你治病。”
“病?”
顧時寒身體站直,擰眉打量著秦藝茹,眸光裏透露著危險的光。
“你應該看過很多醫生,都說......沒有辦法恢複生育能力。”
秦藝茹閉上眼,“但我家裏有祖傳的秘方,能夠治你的情況。”
“你是怎麼知道的?”
顧時寒看著初次見麵的女人,確定自己從未見過她,他步步緊逼的把秦藝茹抵在牆上,抬手把她堵在懷裏,彎腰湊近她,眯起眼睛問,“你是誰派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