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地下車庫。
舒意剛要拉開車門,就被男人壓住手腕。
她被壓進副駕駛,男人蘊著熱意的手掌在腰間帶起微顫,氣息噴薄在她耳邊。
“霍總……”
舒意雙手攀上男人的肩,吐氣如蘭:“我現在可是你的弟媳。”
霍景琰動作一頓,眼中的浴火霎時消散了個幹淨。
他低垂的眉眼帶著天生的壓迫感,薄唇吐出的字句,含著隻有他們兩個懂的諷刺。
“舒意,你還真是和以前一樣。”
惡劣又薄情。
偏偏像是個狐狸精一般,最懂得怎麼撩人心弦。
“……賤。”
他簡短又殘忍地對她下了定義。
兩年前,舒意的主持事業剛起步,兩人短暫地談過一段地下戀情。
那時,舒意將他當成普通人,玩膩了就一腳踹開。
而他為擴展商業版圖,順勢選擇出國。
再回來,她成了他表弟的未婚妻。
卻不想,他被人下藥算計,意外和她發生了關係。
麵對霍景琰的嘲諷,舒意卻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
她挪了個位子,大膽跨坐在男人的腰上,調笑道:“可你不喜歡嗎?霍二爺。”
說著,她手掌襲向男人此刻唯一誠實的部位,仰頭與他貼得極進,唇與唇幾乎相貼。
“或許我該該叫你一聲,表哥?”
霍景琰是她未婚夫陸明朔的表哥。
按著輩分,這聲表哥,舒意叫得沒問題。
霍景琰黑眸驟然冷沉,壓著她的脖子吻上去,唇齒糾纏,拆吞入腹。
汽車的震動延續了兩個小時,直到晚宴開始前才結束。
雨歇雲收。
下車前。
霍景琰抽著事後煙,看著她翹著臀在地上找她的手鏈。
腦中卻浮現出幾年前舒意甩了他的場景。
那時,舒意消失兩個月,再回來,她收拾好行李箱,目光冷淡地掠過剛出院的他,神色涼薄。
“霍景琰,我玩膩了,戀愛遊戲結束。”
“他們沒說錯,我是隻愛高枝的鵲兒,你這樣一無所有的人的注定留不住我。”
“所以,陸明朔就是你挑的高枝?”他拇指按在舒意的腰窩處,撩撥研磨,語氣卻淡漠,“你的眼光可真不怎麼樣。”
酒徹底醒了。
手鏈的環扣紮進舒意指甲裏,她疼的身體微僵。
當時,她是放了話要攀高枝的。
卻不成想,他才是高不可攀的高枝,而她這隻鵲兒依舊在泥濘裏掙紮。
舒意回過神,將手重新戴好。她紅唇微翹,勾著男人的脖子湊到他耳邊,聲調惡劣。
“哪有,陸明朔的活可比表哥好。”
霍景琰驀地變了臉色,探手要抓人,卻隻有微涼的裙擺從他的指尖飛快滑過。
舒意鑽出車廂,絲毫未注意到,身後男人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幽沉冷冽。
兩人一前一後到了霍家的家宴上。
看到舒意出現,陸明朔殷勤地將人接到內場坐下。
“舒意,昨天報紙上的事兒是我的失誤,但你信我,以後我絕對不讓這種消息被爆出來。”
“好。”
舒意溫婉點頭,含笑的眼底藏著淡漠。
陸明朔昨天和一個女人開房,人還沒出酒店,就先上了熱搜頭條。
從訂婚到現在,她無數次幫陸明朔善後各種各樣的女人。
然而陸明朔卻有恃無恐,越發過分。
因此,醉酒的她便懷著報複的心,和別人睡了。
隻是睡完才發現——
和自己睡的人,是自己現未婚夫的表哥。
也是自己的前男友,霍景琰。
“我就知道你最識大體。”
陸明朔頗為得意地拉著她,把舒意當“收藏品”似的向自己的親友展示。
舒意長得實在漂亮,又是位知名主持人。
他一貫被諷刺是隻知風流的廢物,如今未婚妻拿出手,讓他極有麵子。
——這是他選擇舒意的最大原因。
舒意跟著陸明朔對眾人假笑寒暄許久,終於坐下來,看見對麵的人,笑容那幾個差點沒維持住。
“舒意,這是我表哥,霍景琰。”
正怔仲間,陸朔明側頭對著她小聲提點。
“麻省金融係高財生,京圈新貴,霍家內定的繼承人。你可小心點,別惹了他。”
舒意點了點頭,對著霍景琰禮貌性地舉起紅酒杯。
霍景琰則是好像沒看到似的,沒回應。
嬌嬌軟軟的美人示好,若是陸朔明這種,哪舍得冷了臉色。
他不禁咋舌:“我表哥對女人,向來都沒什麼好臉色。”
舒意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霍總,你嘴角怎麼破了?”
就在這時,一句話如同平地一聲驚雷,引來了眾人的關注。
大家目光一致地看過去,發現霍景琰的嘴角微紅,殘留著一點不易發現的口紅印。
這可不是單純的嘴角破了,而是被女人給“啃”了。
霍景琰不近女色是出名的,如今陡然出個桃色新聞,大家都很震驚。
被眾人關注的中心,霍景琰則目光玩味地轉向舒意,漫不經心道:“沒事,被一隻小貓兒啃了。”
舒意心頭一跳,杯子裏的酒微微晃動,手心生出冷汗。
幸好,霍景琰很快把話題轉開了。
兩人間的暗流湧動,陸朔明毫不知情。
見舒意一直沒說話,他關切地問:“舒意,你怎麼了?”
話落,他攥住舒意冰冷的手:“手都冷了。”
而這一切被不遠處的霍景琰盡收眼底,他淡淡地“嘖”了聲。
宴會進行到一半,陸明朔手機傳來一聲清脆的提示音。
他視線一掃,便要起身。
陸母眼尖,當即扣住陸明朔的手臂,壓低聲音道:“明朔,你做什麼?這可是霍家的家宴。”
陸明朔眉心一緊,揚聲道:“媽,宴會能有人命重要嗎?月月她……”
“重不重要,不是你說了算。”陸母不滿打斷,“再說,舒意還在這呢。”
陸明朔撇了眼規規矩矩坐在位子上的舒意,舌尖頂了頂牙根。
“舒意,你不會在意的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