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說你,你又不高興,一點承受能力都沒有。
到頭來還是她承擔了所有。
言望舒內心抱怨,低垂著首,清澄的眸幽幽怨怨,語氣卻是恭順:“妾不敢,妾惹了王妃娘娘生氣,但請娘娘責罰。”
尾音微顫,似是當真害怕受到責罰,卻不敢為自己開脫。
江雅亭居高臨下,俯視她跪在腳下模樣卑微恭順,立時心中舒暢許多。
賤婢終究是賤婢,得了幾次王爺寵幸又如何,仍被她踩在腳下。
弄死她,如同踩死一隻螞蟻。
“既如此,那就跪在你院門口反省,沒有本王妃命令,不得起身。若有人可憐她,與她同罪處置!”
江雅亭油然而生一股拿捏她的快 感,理了理裙擺,姿態高傲。
又跪,又跪。
為何人人都盯著她膝蓋折磨?這雙腿跟著她,可遭老罪了。
現下隻是長跪,若反抗這位王妃,不知還有什麼酷刑等著。
躲不了她認命還不行嗎。
言望舒雙手疊放在額前,俯身行禮,貼著地麵:“是,妾領罰,妾告退。”
說罷,她起身再向江雅亭行了一禮,退出房間。
言望舒慢吞吞走到院門口,挑了塊較為光潔的地麵。
這不是苦難,這都是她來時的路。要當太後的人,這點苦楚算不了什麼。
她給自己一番洗腦,咬了咬牙,便跪下去。
真硬啊,若非被江雅亭的人盯著,她定要找塊‘跪得容易’墊著膝蓋。
江雅亭從容地走到她身邊,裙擺輕盈飄逸,端的是上位者的姿態:“別以為王爺寵幸你幾次,你便......”
一抹身影出現,江雅亭聲音戛然而止,病弱發白的的臉閃過一絲慌亂。
如久居溫室的花朵,在風中搖曳,嬌柔得隨時會被風摧折。
“怎的站在風口,仔細著涼了要喝苦藥。”
熟悉的聲音響起,言望舒心裏嘀咕,戲台子又搭起來了。
顧彥昭掠過了言望舒,徑直向江雅亭走去,握起她纖細的手。
邊說著邊將外衫解下,披在她身上,握著她冰涼的手揉搓。
江雅亭嬌俏的臉微紅:“臣妾見日頭好,便出來走動走動。有王爺關切,臣妾心裏暖,便不覺得冷。”
心裏暖~不覺得冷~嘔~
言望舒惡心壞了,打了個寒顫。
看見她做作的樣子,顧彥昭皺起眉,聲音轉為厭惡:“你跪在這裏作甚?”
江雅亭臉色發白,攥緊了絲帕,略帶慌亂。
她素有寬以待人之美名,怎能責罰妾室。
言望舒立時回應:“回王爺,是妾出言不遜,惹王妃不快,妾罰自己跪在此處反省,給自己長個記性。”
是的,她天生愛跪著。
江雅亭暗暗鬆了口氣,算你識相。
顧彥昭冷聲質問:“你敢對王妃不敬?”
“王爺,臣妾也有不當之處。”江雅亭輕扯他衣袖,尾聲嬌柔,似是撒嬌。
她作勢要去扶言望舒起來:“原是不打緊的事,怎的就至於罰跪了,快起來。”
“王妃,分明是她以下犯上,沒有規矩,您怎的還袒護她!”
如月看不下去了似的,‘咚’地跪下:“求王爺做主。”
“言小娘不去給王妃請安,王妃以為言小娘身體不適,親自來慰問。可言小娘卻怪王妃將她吵醒,頂撞王妃,還說......”
“住口。”
“本王妃平日是這般教導你?在王爺麵前多嘴,還不退下。”江雅亭雖是教訓,卻無威嚴。
她側身向顧彥昭行禮:“臣妾管教無方,這丫頭竟在王爺麵前胡言亂語,臣妾必定嚴加管教。”
她嬌弱無力,眉眼間是不忍之色。
“以下犯上?本王竟不知你有這般膽量。”顧彥昭安撫地拍了拍她薄瘦的背。
雅亭太過善良,便是待下人,也從無重話。寧可自己委屈,也不責難他人。
若不是如月替主子不平,恐怕這傻丫頭還要受這賤婢的委屈。
他目光卻落在言望舒身上,幽深黑眸如千年玄鐵,寒意逼人。
好好好,這麼玩是吧。
好人壞人都讓你當了。
言望舒咬了咬牙,卻無可奈何:“是妾一時鬼迷心竅,胡言亂語,妾甘願受罰。”
她倒是乖覺,隻是江雅亭知性得體,怎能責罰下人呢。
“言小娘是要為王爺孕育子嗣之人,縱有幾分不敬,臣妾也不該罰她,若跪壞了身體怎好。”
此言一出,顧彥昭更是厭惡言望舒:“卑賤的東西,打殺了又如何。雅亭不必有所顧忌,隻管嚴懲。若有閃失,本王替你撐腰。”
他攬著江雅亭弱柳般的腰肢,後者嬌俏地輕推他,蒼白的臉飛紅:“王爺~”
兩人恩愛一陣,相攜離去。
隻留言望舒獨自跪在冰冷石板,零人在意死活。
烈日灼灼,青石板曬得滾燙。
言望舒曬得快要暈厥,雙膝陣陣脹痛,腰間酸痛,搖搖欲墜。
小臉通紅,大汗淋漓,如一朵經受暴雨烈日摧殘的海棠花兒,將要凋零。
烈日緩緩下沉,天邊暮色起。
跪了大半日,終於得赦。
言望舒跌跌撞撞地回到房間,趴在床榻好一會才有力氣挪動。
褪下褲 襪,白 皙如玉的小腿紅了大片,雙膝滲血,嬌嫩嫩的皮膚破了好幾處。
好痛,好想死一死。
顧彥昭來時,便見她小心翼翼為自己上藥。
雙腿露,骨架均勻修長,膚如凝脂,紅腫的膝蓋更為刺目。
她痛得瑟瑟發抖,小聲抽泣,不知在嘀咕什麼。
顧彥昭徒生厭惡,:“擺這幅可憐模樣給誰看,知本王前來,不早做準備?”
每日他這個時辰來,她早早沐浴好了等候,任他雲雨。
接連數日,言望舒早便禁受不住,今天跪得腿都要斷了。
還來,想讓她死嗎?牛馬也是要休息的好吧?
“王爺,妾這般模樣,恐侍奉不好王爺,今日便不做了吧?”
言望舒小心地請求。
美眉緊蹙,濃密的睫毛微微顫動,沾了晶瑩的淚珠,如雨打的蝴蝶。
圓潤的杏眸含著一汪淚,眼尾通紅。
他為了早日孕育子嗣,每日強忍惡心前來,她竟敢拖延時間。
顧彥昭幽深的眸冷如冰壇:語氣薄怒:“你是在拒絕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