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便是妾的天,妾萬不敢威脅。妾隻是擔心此事會牽扯王爺,才鬥膽讓王爺重新調查,王爺誤會妾了。”
言望舒被他扼製住下巴,眼神透露懼怕與委屈。
美眉緊蹙,濕 潤的眸淚水盈盈,顫動的睫毛似雨中飄曳的蝴蝶,翅膀掛著淚珠。
如受驚的小鹿,楚楚可憐。
顧彥昭幽深的眸凝視她的臉,仿若在審視她話裏有幾分真意。
他用力甩開手,像丟了個擦手的抹布,聲音透著嫌棄與冷厲:“輪得到你教本王做事?”
還輪得到你教我做事~
拽得跟什麼似的。
要不是為了當上太後,她才懶得伺候!
言望舒終於擺脫他的扼製,忙匍匐在地,顫著音:“妾身知錯了,是妾自不量力,妾不該在王爺麵前班門弄斧。”
她喉嚨發緊,還是壯著膽子,瑟瑟的道:“隻是事關天下考生,若不嚴查,必然會鬧得滿城風雨。妾聽不得有人編排王爺,陷於不義之地。”
感受到頭頂寒意的目光,連忙道歉:“妾知錯了,再不敢多言。”
她態度誠懇,當真不再提半個字。
顧彥昭斂眸:“知錯便少多管閑事,以後再插手不該你管的事,本王便要查查是受何人指使了。”
言望舒也不敢多言,行了禮便退出去,內心卻哀嚎。
拜托,苦口婆心勸了你這麼久,你可要聽一聽啊。
聽人勸,吃飽飯。
少頃,兩名丫鬟來到葳蕤院。
“言小娘,這些是王爺命婢子送來的,說是給你的賞賜。”
一盤銀疙瘩。
這是記著她貪財了,直接送銀子。
言望舒兩眼一黑又一黑,合著他是一句沒聽進去。
送了賞賜,便不會答應她剛剛要求的事了。
言望舒呈大字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喉嚨裏發出要死不活的哼哼聲。
這下沒戲了。
書房。
一黑影隱匿在屏風後,半跪俯首。
顧彥昭閱著公文,冷峻的麵孔,沒有一絲表情,聲音低沉:“調查科舉之事,是否有人調換考生。”
“秘密行事,不可聲張。”
黑影應一聲,轉瞬消失。
書房肅靜,仿若適才的聲音是幻聽。
言望舒三言兩句,還不足讓他放在心上。
科舉之才皆流入朝廷,或為命官,若遭操縱,結黨營私,後果不堪設想。
翌日。
言望舒睡得四仰八叉。
忽聽‘砰’一聲,身體有種下墜感,猛地醒了。
“王妃駕到,你竟敢臥床不起,以下犯上!”
這聲音,是如月。
大早上擾人清夢,要死啊。
她是要當太後的人,這點小折磨,她忍!
言望舒麻利地起身,恭敬地行禮,帶著朦朧睡意的聲音酥 軟:“妾不知王妃駕臨,有失遠迎。”
如瀑的墨發披在肩上,些許淩亂,更襯她麵容白潔。杏眸濕 潤清澄,臉頰微紅,嬌嫩如海棠花蕊。
衣襟微敞,高聳的柔 軟若隱若現,白嫩的皮膚留著曖昧的痕跡。
江雅亭攥緊了絲帕,妒恨之色不加掩藏,揮手砸了桌上花瓶:“你莫不是仗著王爺的雨露福澤,要反了!”
狗屁雨露,這福氣給你你要不要。
言望舒心裏翻白眼,麵上驚慌失措,語氣一絲慌亂:“妾不知做錯了何事,惹王妃誤會了妾。”
“還敢頂嘴,速速跪下!”如月狐假虎威,指著地上的碎片。
真狠啊。
跪在這碎片上,她這腿是廢了。
屆時又瘸又被狗男人上,沒等攻略成功,她先嘎了。
若不跪更是罪過,她跪下時用裙擺將碎片掃開,垂首低眉,忍著怒火:“妾並非頂嘴,隻是不知犯了何錯。”
江雅亭舒了口氣,拿捏她的快 感油然而生:“身為後院婦人,拋頭露麵,這是一錯。”
得,原來是昨天的事兒。
昨日情形,大家皆心如明 鏡,可不是讓她沒麵子了。
“本王妃已起身,王爺亦去上朝,你一賤婢卻懶惰在床,這是二錯。”
不是,你不睡懶覺你怪誰呢?
言望舒被吵醒本就不痛快,卻也不敢自討苦吃:“妾隻顧休養身體,早日完成娘娘的任務。未能早起,是妾錯了。”
還不是那狗男人折騰得她半死,她睡不夠才起不來,要怪便怪他去。
江雅亭美目燒起怒火,嫉妒得恨不能將她撕碎:“放肆!你是在用貴妃娘娘壓本王妃?”
又提!又提與彥昭生孩子之事。
“你不過是王爺用來生育的工具,王爺不忍本王妃受生育之苦,才納你進來,待你無用,便是死期!”
是是是,你是王爺心肝寶貝,誰都比不過你。
遇上傻逼同事,忍不了,真忍不了。
言望舒隱晦地道:“是,妾自知待生了孩子,也是要過繼到王妃娘娘名下,絕不以生母名分自居。”
生了孩子給你又如何,孩子生母隻有她一個。
不是生母,若孩子大了聽聞什麼風聲,必然有所隔閡。
江雅亭畢竟未親生,拿此毫無辦法,這是梗在她心裏的一根刺!
“至於王妃所言,妾拋頭露麵,卻是妾不對。若王爺責罰,妾不敢有一絲怨言。”
言望舒頓了頓,露出一絲茫然,“可王爺卻並未責罰,這妾便不知了。”
她低眉垂首,楚楚可憐,仿若真的不知所措了。
江雅亭語塞,眼裏又添幾分憎惡。
王爺非但沒罰,還賞了她,難道要說王爺有錯?
自己一句話,她竟有三句話等著。伶牙俐齒,必得吃些苦頭。
江雅亭無法說她有錯,向如月使了個眼色。
如月立馬斥責:“言小娘才來府裏幾日,竟忘了卯正要去向王妃娘娘請安,簡直不把王妃放在眼裏!”
你沒事吧,你們都來了,她去哪兒請安?
故意要找事兒,自然怎麼說都有理。
言望舒捏了捏裙擺,卻不敢有大動作,海棠花瓣似的睫毛輕顫:“是妾誤了時辰,妾這便向王妃娘娘請安。”
“晚了!你當王妃娘娘是何身份,你想何時請便何時請?”
如月厲聲製止,與江雅亭交換眼神,嗬斥她:“目無尊長,以下犯上!”
“今日必須好好給你立規矩,讓你知道這王府誰才是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