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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婉連忙起身行禮，渾身抖如篩糠，“陛下......臣妾......”

陳卿時卻隻攔腰將她抱起，低頭寵溺道，“在玩什麼遊戲啊？朕也來湊湊熱鬧。”

婉婉頓時卸下了防備。

“臣妾來看望沈氏，結果她不僅臭罵臣妾一頓，還將您賜給臣妾的衣服給弄臟了。”

“臣妾正教訓她呢。”

狡辯完，婉婉將繡滿了金絲的裙擺撩起給陳卿時看。

他看著染上了血色的布料，隨口應道，“是該教教規矩。”

“你撒謊。”

我的心頓時沉入穀底，沒想到莫須有的事情在婉婉手裏出口成章。

“你明明答應我......”

婉婉打斷我的話，一巴掌用力扇在我臉上，“你怎麼跟本宮說話呢。”

而後含情脈脈地趴在他頸窩，“陛下，臣妾這樣做行嗎？”

我的臉瞬間腫了，被打過的地方火辣辣地痛。

“當然可以了。”

陳卿時走到我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我，“朕以為殺光你全家你就學會乖巧了，沒想到還是死性不改。”

他挑起我下巴。

“你就在這裏好好反省一下吧，什麼時候學乖了什麼時候出來。”

我抬眸恰好和陳卿時對視。

一瞬間便讀懂了他深邃眼眸裏的含義。

似乎在說，求我啊。

隻要你求我，我就放過你。

可是隔著血海深仇，我怎可服軟？

反正我也活不過三天了。

剩下的日子落得個清淨也好。

於是我咬緊牙給他磕頭，“遵旨。”

“你！”

“沈知遇你行！”

陳卿時手指著我氣得發抖，而後憤然拂袖離去。

隻留下一句，“你最好這輩子都別求我。”

陳卿時走後，婉婉踢了踢我手臂上的傷口。

“我贏了哦。”

“都說我因與你長相相像才受到寵愛。即使我再得寵，陛下的心永遠在你這裏。”

修長鋒利的指甲在我臉頰上劃出長長一道。

“如今我毀了你的臉，看看你還怎麼和我比。”

此刻我已被疼地冷汗直流，蠱蟲幾乎要啃斷我的骨頭。

隻能眼睜睜看著她在我臉上，從眼角到嘴角留下白肉外翻的深痕。

眼看婉婉要走。

我連忙拽住了她裙擺，“你答應過我......告訴我哥哥在哪兒！”

“聽說陛下最近得了個不倒翁，挺好玩的，你可以去看看。”

“你什麼意思？”

我心裏咯噔一聲，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用你哥哥做的唄，都被做人彘了，就吊著口氣陛下也不放過他。”

聽到她的話，我隻覺五雷轟頂，眼前發黑。

“曾經馳騁沙場，戰無不勝的小將軍，如今落得個這樣滑稽的下場。”

“嘖嘖，挺讓人唏噓的。”

我猛地撲向她，回光返照般攥著她衣領，“你說的是真的？”

“不信你自己去看唄，就在陛下寢宮。”

她讓開身子。

我踉蹌著站起來，扶著牆越往外走心越涼。

剛進門，遙遙我便看見正中央蹲著一口大缸。

我艱難地往前走了幾步，不可思議地去摸哥哥的臉。

冰冷，毫無血色。

“哥哥......”

淚水再也控製不住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