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原本昏暗的便利店此刻清晰得不可思議，她能看清十米外貨架上每包零食的配料表和保質期，能看見牆角蜘蛛網上凝結的水珠，甚至能透過半透明的窗簾看到外麵路燈的光暈。而當她看向怪物的屍體時，更看到了不可思議的景象——屍體周圍漂浮著淡淡的黑霧，正逐漸消散在空氣中。

\"什麼…鬼…\"程語嫣的聲音嘶啞得不像自己的。她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卻因為看到自己手臂上浮現的紫黑色血管紋路而再次跌坐在地。

就在這時，便利店的門再次被推開。

程語嫣條件反射地抓起地上的滅火器罐，對準門口。一個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黑色風衣在身後飄動，冷峻的麵容上有一道醒目的傷疤。

男人環視一片狼藉的店內，目光在怪物屍體上停留片刻，最後落在程語嫣的眼睛上。他的眼睛微微眯起，像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東西。

\"你殺的？\"男人挑眉問道，聲音低沉得像是從地底傳來。

程語嫣沒有放鬆警惕，滅火器仍然舉在胸前：\"你是誰？警察？\"

男人輕笑一聲，從風衣內袋掏出一個黑色證件：\"749局特勤處，趙明。\"他走近幾步，蹲下身檢查那具正在快速腐爛的屍體，同時將程語嫣打鬥時掉在地上的手機撿了起來，\"看來我們找到新的能力者了。\"

\"749局？能力者？\"程語嫣一頭霧水，但直覺告訴她，這個男人的出現絕非偶然。

趙明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從今晚開始，你的人生將徹底改變。\"

他劃開程語嫣的手機，好似在收集信息。\"程語嫣，對吧？\"他瞥了眼手機屏幕上的課表截圖，\"S大學文學院…二年級？\"

程語嫣下意識後退半步，後背抵上貨架：\"你翻我手機？\"

\"基本背景調查。\"趙明將手機拋還給她，動作快得拉出殘影，\"21歲？還是學生？\"見程語嫣僵硬地點頭，他忽然輕笑，\"有意思，大多數能力者覺醒時至少已經大學畢業。\"

程語嫣新獲得的能力讓她即使在昏暗中也看清了趙明眼中閃爍的奇異光芒——那不是人類眼睛該有的反光。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剛從一場噩夢，跌入了另一個更深的夢境。

\"你到底想要什麼？\"她強作鎮定地問。

趙明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想給你一個機會，一個變得強大的機會。\"他指了指地上幾乎已經化為膿水的怪物屍體，\"這隻是開始，很快，你會發現這個世界比你想象的更加…豐富多彩。\"

窗外，一道閃電劃破夜空，照亮了趙明半邊臉，也照亮了程語嫣眼中剛剛點燃的、她自己都未察覺的火焰——那是麵對全新世界時，恐懼與興奮交織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