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冷靜，程語嫣，冷靜！\"她在心裏對自己尖叫，強迫混亂的大腦思考對策。怪物正在貨架另一側徘徊，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咕嚕聲。

她的目光掃視四周，落在兩米外的殺蟲劑貨架上。程語嫣深吸一口氣，猛地衝向那個方向。幾乎是同時，怪物也動了，它撞開貨架直撲而來。

程語嫣的手指剛碰到殺蟲劑罐，就感到背後一陣劇痛——怪物的爪子劃破了她的製服，在她背上留下三道火辣辣的傷口。她咬牙忍住尖叫，抓起殺蟲劑轉身就是一通亂噴。

\"嘶——\"怪物發出痛苦的嘶鳴，暫時停下了攻擊，腐爛的雙手捂住臉扭動著。程語嫣趁機抄起旁邊的金屬垃圾桶，用盡全身力氣砸向怪物的頭部。

\"砰！\"

這一擊讓怪物的頭歪向一個不正常的角度，但它仍然站立著。暗紅色的粘稠液體從它破碎的頭骨中滲出，滴落在地板上發出\"滋滋\"的腐蝕聲。

\"怎麼還不死！\"程語嫣絕望地想，肺部因劇烈運動而火燒般疼痛。她的視線模糊了，汗水流進眼睛帶來刺痛，但她不敢眨眼。

怪物慢慢調整著頭的位置，發出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聲。它似乎被徹底激怒了，嘴巴張得更大，露出裏麵黑色的長舌。程語嫣看到它的指甲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變得像小刀一樣鋒利。

\"完了…\"這個念頭剛閃過，她的腳碰到了什麼東西——是剛才掉落的鋼筆！程語嫣彎腰撿起鋼筆，拔開筆蓋，在怪物撲來的瞬間，用盡最後的力氣將筆尖刺入它乳白色的眼球。

\"嗷——！\"怪物發出震耳欲聾的慘叫，瘋狂扭動著身體。程語嫣被甩到一旁，後背重重撞在收銀台上，疼得她眼前發黑。但她沒有鬆手，反而更用力地將鋼筆往裏捅，直到整支筆都沒入怪物的眼眶。

怪物踉蹌後退，雙手胡亂抓撓著自己的臉。程語嫣看到收銀台旁的滅火器，隨後她抓起滅火器，拔掉保險銷，對準怪物的頭部——

\"去死吧！\"隨著她的尖叫，幹粉滅火劑噴湧而出，瞬間籠罩了怪物的頭部。與此同時，她掄起金屬滅火器罐，用盡全力砸向怪物的頭顱。

一下、兩下、三下…

直到怪物的頭幾乎變成了一灘爛泥，程語嫣才癱坐在地上，滅火器從顫抖的手中滑落。她的呼吸急促得像剛跑完馬拉鬆，全身每一塊肌肉都在抗議。製服被汗水浸透，黏糊糊地貼在身上，背上的傷口火辣辣地疼。

\"我…我殺人了？\"這個念頭讓她胃部一陣絞痛，差點吐出來。但當她看向那具\"屍體\"時，發現它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腐爛，皮膚下有什麼東西在蠕動。

突然，一縷黑氣從腐爛的屍體中升起，像有生命一般朝程語嫣飄來。她想躲開，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看著那黑氣鑽入她的掌心。

\"啊！\"一陣劇痛從手臂蔓延至全身，仿佛有千萬隻螞蟻在血管裏爬行。最痛的是眼睛，像是被烈火灼燒。程語嫣捂住雙眼，疼得在地上打滾。

不知過了多久，疼痛終於開始消退。程語嫣顫抖著鬆開手，慢慢睜開眼睛——

世界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