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就把那孩子帶出府去,絕對不會影響到二夫人的。”
張府醫委婉地拒絕。
“張府醫,您不按夫人的吩咐做,日後她腹中的孩子萬一有了閃失,您能擔責麼?”
“這......”
我不顧身體的虛弱,披上鬥篷,踉蹌地走到院門口。
“不行!你們不能這樣對我的孩子!”
他是我在腹中懷了五個月的孩子,怎麼能拿來喂狗呢?
“大夫人,這是將軍的意思,您還是回去歇著吧。”
說著,那丫鬟就將我推倒在地,重重地關上了門。
我從地上爬起,又費力地將屋裏的桌子拖了出來,爬上桌子,翻上了院牆。
然後,緊閉雙眼,跳了下去。
腳踝處傳來一陣劇痛,可我卻管不了那麼多了。
我扶著院牆,跌跌撞撞地朝蘇棠的院中走去。
等我趕到時,看到蘇棠院中正拴著一條大黑狗,她身邊的丫鬟將一個沾血的包袱扔了過去。
“不要!”
我聲嘶力竭。
包袱重重地砸在地上,那條黑狗聞到了味道,馬上躥了過去。
可拴它的鐵鏈太短,他夠不到。
“我的孩子,把我的孩子還給我!”
我衝過去想要搶走包袱,可蘇棠的兩個丫鬟卻將我死死按住,讓我跪在蘇棠麵前。
蘇棠笑著站起身。
“姐姐啊,不過是個死胎而已,沒了便沒了,下次再生不就行了?”
“裴硯清呢?我要見裴硯清!”
我眼紅如血,胸膛劇烈起伏。
“表哥啊,他聽說我有喜了,格外高興,親自出門去給我買糕點了呢。”
蘇棠一邊撥弄著她染了鳳仙花的指甲,一邊往大黑狗的方向走去。
“蘇棠,我求求你,你要什麼我都給你,把我的孩子還給我好不好?”
我從來沒有如此卑微地祈求過一個人。
“哈哈哈哈~”
蘇棠突然笑了起來。
“沈婉兮,你已經不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了。你覺得現在的你,還有什麼是我無法擁有的?”
是啊,現在的我,什麼都沒有了。
蘇棠走到包袱旁邊,輕輕往前踢了踢。
大黑狗一個猛撲,清脆的咀嚼聲傳來。
那是骨頭被咬碎的聲音。
“孩子......我的孩子......”
我閉上眼睛,跪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哭著哭著,雙眼一黑,又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