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洛風遠強行安置在一個破敗的院子裏,似乎是為了懲罰我,他連著三天讓下人送來已經餿了的飯。
可這對於我來說已經是好的了,之前想著他要看書,我便把所有好吃的給他,自己隻喝沒有什麼米粒的清粥。
我吃的正香,林溪寧推門走了進來。
看我扒拉幹淨碗裏最後一粒米飯,她輕蔑地笑出聲。
“這種東西我喂狗都嫌磕磣,也就隻有你這種下賤玩意兒能吃得下去。”
她似乎覺得我不配讓她多費口舌,示意旁邊的丫鬟開口。
我聽著她們把我祖宗十八代翻出來罵,內心毫無波瀾。
甚至還能想著她們身上的衣服換成錢能買多少個雞蛋。
因為洛風遠,我習慣了把一切都跟錢扯上關係,精打細算每一個銅板。
那時鄉裏鄉親都笑我摳門,自己出去討債有時還要挨頓打,卻連一塊肉都舍不得吃。
丫鬟還在罵人,嘴裏翻來覆去說我配不上洛風遠,是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可惜我早就對洛風遠失望,她們的話沒法讓我生氣。
我咽下最後一根青菜,抬頭看著林溪寧。
“那就祝林小姐和他早生貴子,您也幫我勸勸他,我不想留在這裏,您二位把我放了唄。”
林溪寧一拳打在棉花上,咬了咬牙隻能帶著人離開。
我百無聊賴地待在院子裏。
兩天後,外麵傳來琴聲,還有一大堆人說笑的聲音。
我循著聲音出去,就看到花園裏一堆世家子弟在舉辦宴席。
看到我的一瞬間,所有人臉上的厭惡都如出一轍。
我穿著那天的麻衣,頭上隻有一根木簪綰起全部頭發。
而他們無一不是穿金戴銀,身上隨便一件東西都能買我的命。
我自以為臉皮已經天下無敵,可看到這些,我還是自慚形穢,隻想轉身離開。
林溪寧叫住了我。
“江姑娘,以後你就是我們府上的妾室,看到我這個正妻坐在這裏,你不知道行跪拜之禮嗎?”
見我沒動,她起身催促。
“這裏可都是達官權貴,你若是丟了我們的臉,我可不會憐香惜玉。”
幾個丫鬟過來拉著我往她那邊走。
我掙紮著抬頭看向洛風遠。
撞進他一片冷漠的眸子裏。
我不願意下跪,幾個丫鬟被我推開。
有人看出氣氛不對,笑著打圓場。
“聽說這位姑娘出身鄉下,不知禮數,各位都是高門大戶,何必為難她,讓她回去再好好學學規矩就是。”
洛風遠看向我。
我本以為他會叫我離開,可下一秒,他的話像一盆冷水,當頭澆下來。
“你跪過那麼多人,膝蓋比誰都賤,現在裝什麼清高?”
他冷著臉擺手。
“動手,打到她跪,實在不行打斷她的腿,我倒想看看是板子硬還是你的骨頭硬。”
我忍無可忍,想著被打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隨手抄起桌上的茶盞朝著洛風遠撲過去。
林溪寧突然伸出腳,我重重摔在地上。
“撕拉”一聲,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我強撐著起身,隻看到林溪寧的裙角被我扯下來一小塊。
她哭著撲進洛風遠懷裏。
“夫君,這些料子可是皇後娘娘在我們大婚時賞賜的,就這麼被毀了。”
洛風遠反手一耳光打得我耳中嗡嗡作響。
“無知賤婦!”
“我看是我對你太好了,來人,把她給我丟進湖裏清醒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