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傳言,北嶽大祭司花清影,天生媚骨,通曉謀略,得之者可得天下。
皇室深信不疑,因此將我許配給太子裴之硯穩定朝綱。
大婚後我幫他獻策鏟除異己,並助他登上至尊皇位。
本以為迎來的會是傾心對待,誰知他卻將我關入鎖妖塔中。
“妖女!世人都被你蠱惑,覺得朕有今日地位全是依附於你!朕也是著了你的妖術,才會迎娶你做皇後!沒有你,朕一樣能登上皇位!”
我被廢後,裴之硯轉頭十裏紅妝迎娶青 樓花魁為貴妃。
宮中一片祥和熱鬧,我卻在鎖妖塔內被火焰焚燒殆盡。
唯有身患重病、命不久矣的六皇子在我墳前日日上香,最後心力交瘁在我墳前逝世。
再睜眼時,我竟回到了傳言流出的半月之前。
這次,我搶先一步來到禦書房。
“皇上,臣請願嫁給六皇子衝喜。”
......
聽聞此言,皇上眸中閃過一絲詫異。
“逍兒身患重疾,恐活不過今年冬天。若他真的出事,那你便......”
我自小在皇宮中長大,明麵與皇上是君臣關係,可私下裏,他早已把我當女兒看待。
隻要不涉黨政不謀逆,此生皆可高枕無憂。
我俯身一拜,“六皇子吉人自有天相,定能百歲無憂。”
見我如此執著,皇上當即便下了一道賜婚旨意。
旨意前腳剛下,後腳太子便來了。
裴之硯斜睨了我一眼,目光中的輕視不加掩蓋。
“大祭司怎麼也在父皇這兒?若是父皇與大祭司有要事相商,兒臣晚些再來。”
皇上擺擺手,“無妨,不過是一道求婚旨意。”
話音落下,裴之硯登時神色大變,他猛地跪地行禮。
“還請父皇收回成命,嫁娶乃人生大事,兒臣對大祭司並無感情,若草草賜婚,豈不是耽誤了大祭司的姻緣。”
聽著裴之硯的話,我掐緊了袖袍中的手指。
看來,他也重生了。
上一世我助他登上皇位後,民間再起傳言,說太子是借我之勢才成功奪嫡。
若沒有我傾力相助,恐怕儲君之位另有他人。
更有甚者,說我會成為女帝取而代之。
本以為裴之硯知曉我意,斷然不會為這些流言所累。
誰知他卻無情地將我關入鎖妖塔中,宣揚斬妖女歸正途。
想必他自信沒有我也能登上皇位,所以這世不願與我有任何牽連。
屋內落針可聞,就連皇帝身邊的曹公公也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觀察皇上的臉色。
這裴之硯實在是蠢,居然能說出這種話。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尋常百姓家尚且如此,更何況你貴為太子,就該肩負自己應有的使命。”
“這天下還是朕做主,尚且輪不到你。”
聲音不大,卻透露著帝王的威嚴與怒意。
裴之硯急忙行禮請罪,“兒臣並無此意!還請父皇責罰。”
皇上審視的目光不停在裴之硯身上徘徊,他不悅地擺擺手,“退下吧,”
裴之硯正欲離開,身後又響起了皇上的聲音。
“你一定是近日太過勞累,既如此,不如暫且把兵部的事移交給三皇子處理吧。”
我心裏明 鏡般,這是皇上在敲打太子。
裴之硯的臉色難看至極,卻還是跪地行禮,“兒臣謝父皇體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