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鬱辭已經沒有力氣再去爭辯,服務員因為秦溯月的話,已經對他另眼相看,現在滿臉都是懷疑和鄙夷,江鬱辭自嘲地笑了一下,關上門。
“你們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我不會解釋了。”
酒店的房門剛要關上的時候,陸清河伸手抵住了門,嘴角帶著隻有江鬱辭看得見的諷刺至極的笑容,說道:“江先生,就算您愛溯月,也不能這樣,你難道不知道,跟蹤他人是違法的?你不會還做了別的什麼事情吧?”
秦溯月想起昨夜自己忘情地尖叫聲,麵色一白。
她推開門要進房間,江鬱辭攔住:“你要做什麼?”
秦溯月冷笑一聲:“我是你的妻子,現在想進你的房間,還要跟你請示一聲嗎?”
“別忘了你的身份,是秦家的贅婿!”
江鬱辭沒有讓開,這是他的底線,人格已經被秦溯月踐踏了無數次,他不能再退步了。
陸清河見狀,眼底劃過一絲冷笑。
他裝作不經意狠狠撞開江鬱辭,秦溯月趁著這個空當,直接鑽進房間,那個服務員見事情複雜起來,趕緊尋了個借口轉身匆匆離開了。
“實在是不好意思哈,江先生,我和溯月也是擔心你用了非法的手段,獲取了比如音頻什麼的東西,為了溯月的隱私,就讓我們查一下吧!”
陸清河見秦溯月進房中翻找,嘴角勾起一絲冷笑,又壓低了聲音道:“怎麼樣,江鬱辭,我給溯月帶來的東西,絕對比你要更多更好,溯月說,你在床上根本就是死魚一條。”
江鬱辭身形一怔,緩緩回過身子,看著秦溯月將整個房間翻得稀巴爛,他的行李被倒在地上,一遍又一遍被踐踏。
“沒有,江鬱辭,你是不是藏在身上了!”
秦溯月環著胸,踩著高跟到江鬱辭麵前,江鬱辭剛想說沒有 ,陸清河就已經控製住了他的雙手。
“放開我!”
“抱歉了,江先生,為了讓溯月安心,你還是省省心吧。”
江鬱辭剛做完手術,無論怎麼掙紮,也沒有半分掙脫的跡象。
秦溯月將他渾身上下摸了個遍,終於摸到了他放在褲兜裏的手機。
“不要!”
江鬱辭眼底劃過一絲惶恐,秦溯月已經拿他的臉做了麵部識別,解開手機的鎖,看見屏幕上是一張自己的照片,秦溯月冷笑一聲,直接動手刪掉。
“你也配用我的照片當屏保?江鬱辭,我怕我覺得惡心!”
說完,查了一圈之後,將手機扔在地上,用高跟狠狠踩碎屏幕。
隨即,轉身攬著陸清河,揚長而去。
江鬱辭被放開之後,渾身一個踉蹌,跪在地上,撿起手機擦了擦上麵的灰塵。
手機隻看得見半邊屏幕,江鬱辭在沙發上坐了很久,又是一夜未眠。
還剩下最後一天了。
江鬱辭看著浴室鏡子中,已經憔悴得不成-人形的自己,突然想起了一樁往事,打車去了青山寺。
青山寺是京市著名的一家寺廟,聽說姻緣很靈,他和秦溯月剛結婚的第一年,秦溯月拗不過他的乞求,終於在他第三十四次請求的時候,答應和他一起去了寺廟裏。
在青山寺最為著名的婚姻堂內,江鬱辭跪在佛像前,用最誠摯的聲音跟神明祈禱,希望能和秦溯月一直走到白頭。
“神明啊,我之前從來沒有求過什麼,但是現在如果你能讓我和溯月永遠在一起的話,我願意奉獻我自己的全部。”
當時的他,滿心滿眼都是秦溯月,沒想到才三年時間,主動提出離婚的,也還是他。
江鬱辭緩步走過當初和秦溯月一起走過的廟堂、石橋,心中慢慢地也就釋懷了。
三年時間,現在隻剩下最後一天了。
就讓他在這最後一天,將所有的事情都了結吧。
江鬱辭走到一棵紅娘樹下,看著滿樹的許願牌,嘴角劃過一絲淒涼絕望的笑。
在寺廟小和尚的幫助下,江鬱辭找到了自己曾經掛上去的那一塊。
當時他加了錢,特地讓小和尚將自己的綢緞掛在最上方,所以很好找。
“施主,這是您的許願牌。”
許願牌重新落在江鬱辭手心的時候,他笑了笑,原本嶄新的木牌,經過三年的風吹日曬,如今早已經看不到原先的字跡。
隻能從斑駁的墨上,依稀分辨出是他所寫。
轉手,江鬱辭將許願牌扔進了垃圾桶。
“多謝師傅,我想我不需要了。”
從青山寺離開,江鬱辭覺得自己渾身好似輕鬆了一大截,打車回到秦家別墅,這個一切開始的地方,他還有一些私人物品,需要拿出來。
拿走之後,從此,他和秦溯月就真的成為路人了。
江鬱辭嘴角冷冷地勾起,站在秦家別墅前良久。
冷風呼呼地吹過,直到冷得打了個哆嗦,才終於走了進去。
不就是荒廢了三年青春,沒什麼大不了的。
張姨開了門,秦溯月正穿著真絲睡裙,躺在沙發上做麵膜。
聽到玄關處的聲音,抬眸看了一眼:“喲,你還知道回來啊?我還以為你死在外麵了。”
聽著這話,江鬱辭心中毫無波瀾。
他嘴角扯了扯,沒有說話,徑直到二樓房間。
秦溯月覺得奇怪,跟了上去,江鬱辭收拾完東西,要出去,卻被秦溯月擋在房門內。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現在的江鬱辭,看起來比陸清河還要更像陸清河,渾身上下散發著她抗拒不了的魅力。
秦溯月扯掉麵膜,扔進垃圾桶,砰的一聲關上門,坐在真皮沙發上:“給我捏捏腿。”
若是之前,江鬱辭肯定欣喜異常,求之不得,要知道,秦溯月不喜歡他碰。
如今,他看著那雙百皙細膩的腿,內心神奇般的毫無波動。
“江鬱辭,我讓你給我捏腿,你耳朵聾了?”
江鬱辭打開門,要出去,秦溯月大發脾氣,關上門將江鬱辭整個人推倒在床上,整個人壓在他身上,雙手摁住他的雙手。
發了瘋似的深深地吻了下去。
江鬱辭下意識別開臉,躲開秦溯月的吻,他隻要一想到這張嘴曾經跟陸清河接過吻,就覺得一陣惡心,胃裏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翻湧。